尤其是朱明这样的地方。
还是换个小姑娘问问吧。
然而等怀炎抬起头举目四望,却发现刚刚还在周围忙碌的人们都像是脚踩了风火轮一样不见了踪影。
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一样。
再一转头,连刚刚在问的那个人也都要走了。
怀炎:“……”
怀炎抬手抓住了那个没能逃掉的手下。
“我很凶么?”
其实形象不形象的他没那么在意——他是个工匠又不靠脸吃饭。
要是只见那个不孝孽徒,也不值他这么精心准备。
但那不是还有小光呢——毕竟他可是小光的‘怀炎哥哥’啊。
被他抓住的人只觉得心头一梗。
朱明大匠,朱明的烛渊将军。
主张进攻时要有毁灭性的力量,给敌人带来巨大的损失的人,现在问‘我很凶么’……
“……”您是心里一点ac数都没有么?
不过怀炎到底没有难为人,见对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也就把人放走了。
看着都躲着自己的人,他莫名就又怀念起过去。
毕竟那小鬼,可从来没怕过自己。
明明开始还没工造司的锤子高,两腿也细的像是筷子,却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说要留下学习好为家乡报仇。
自己那时想的是什么来着?
哦,比起报仇,他更怀疑这个比筷子强壮不了多少的小家伙是不是能好好活到成年。
谁想到他不仅成年了,还夺取了‘百冶’之名。
……还有了妻子和孩子。
其实想起应星这个徒弟,他其实多少是有点愧疚的。
作为长生种,他们对时间的认知其实是有些麻木的。
所以他时常会忘了自己跟这个小徒弟的不同。
对他来说只是出个短差的事,对他来说可能就是足以改变人生的十数年,甚至更长时间。
就好比那时候。
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他徒弟媳妇母子乘坐的星槎出了事故,罗浮救援不利已经陷入星震区失去联系凶多吉少。
罗浮龙尊饮月君被迫‘蜕鳞’,他的徒弟也在下落不明后成为了仙舟的通缉犯。
作为师父,他当然也没能躲过十王司的责备和调查。
但怀炎并不在意这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短短的出了个差,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呢?
对长生种来说,那时间是在太短。
短到……
他甚至没有机会为那个小鬼做点什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才华横溢的徒弟没了。
乐观讨喜的徒弟媳妇没了。
可可爱爱的小徒孙也不见了。
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或者水面上的月影。
稍稍一碰就粉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