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羽深缓地吸了一口&nj;气,慢慢将手机屏幕移到自&nj;己眼前。
方才犹豫的间隙,中原中也又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一条一条言简意赅,比正中红心的箭矢更为锋利疼痛,削尖的箭头直往她最脆弱的心上戳。
“已读不回吗?”
“绘羽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看?”
“那没关系,我挑重要的发给你看看就是了,其他的没必要关注。”
紧随而来一段视频。正是刚才电视上播放的那一段。绘羽立即滚动跳过。足够了,她不想点&nj;开再听第&nj;二遍。
“这个人,是你未婚夫的秘书。”
“你是个聪明&nj;人,我相信你知道他被逮捕意味着什么&nj;,应该不需要我再多&nj;说&nj;。”
按在键盘上的手指止不住颤抖。她使劲抻长手指,强迫自&nj;己不要暴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nj;。就像食物链下层面对自&nj;己的天敌,绝不能露出半点&nj;软肋,否则,必死无疑。
发送的话是大相径庭的冷淡和漠然。
她只回了一个字。
——“哦。”
对面并&nj;不因为她的失礼而感到恼怒。
“今天晚上的订婚宴没有去成吧?”
绘羽竟然能够从短短几个普通印刷体中,读出他的嘲弄和愉悦。
一点&nj;逆反心不甘地从黑深处翻腾上来。
发送的话继续保持冷淡和漠然。
“我去没去成,似乎和您中原干部没有什么&nj;关系吧?”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对方直言不讳,“既然没有去成,那你是不是可以从东京提前回来?你什么&nj;时候可以回横滨?”
——“绘羽,我想早点&nj;见到你。”
缱绻晦暗的意味,悉数凝进了这句简短的言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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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横滨……
不!她不能回去!
那里有无尽的深渊,正张开血盆大口&nj;在等着她往下跳。回去无异于自&nj;投罗网,绝对没有再逃出生天的可能。
这一瞬间,她迅速从聊天界面切到航空订票界面。时间调到明&nj;天的日期,地点&nj;调到外祖父老家——比利时。机票信息疯狂在她指尖下移动,绘羽发疯般一条接一条查阅能够订票的航班。
0点&nj;余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