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原中也很&nj;想对【毫无&nj;距离感】这个&nj;词提出异议。
明明在他面前,她总是会竖起&nj;一道无&nj;形的屏障。他可以从屏障外清楚地看&nj;见她,但始终无&nj;法&nj;触碰,更别谈毫无&nj;距离地靠近了。
仿佛能让人看&nj;到这个&nj;水月镜花般的照影,已经是她对他格外的恩赏。
“与其以后编故事糊弄,用一个&nj;谎圆另一个&nj;谎,还不如一开始就从源头掐断风险,”绘羽继续道,一面又抬起&nj;另一只脚,“不仅节省精力,还不会露出破绽,没有比这更好的法&nj;子&nj;了。”
中原中也屈起&nj;食指,点在下&nj;颌,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nj;,“噢——我明白了,原来大小姐是风险厌恶型。”
绘羽瞟了他一眼,“冒这个&nj;风险又不能给我带来好处,我为什&nj;么要白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nj;,我又不傻。”
中原中也对此不置可否。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他斜倚着桌角。光线在地板拖长一道笔挺的身影。他以一种局外人,旁观者&nj;的身份,静静审视着她的一切行动。
门外的脚步声&nj;和零碎的谈话声&nj;越来越近。
绘羽窸窸窣窣拉上窗帘,收拢群裾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将&nj;整个&nj;人缩进那方小空间的最后一刻,她诚恳地双手合十,祈求,“中也,你等会千万别说你见过我,就当完全和我这个&nj;人不熟,拜托了。”
“放心吧,一切都听从你的心意,”他笑,“大小姐怎么说,鄙人就怎么做。”
话语落地的下&nj;一秒。
“中也。”
从门外移进清润的男声&nj;。
绘羽“倏”一瞬蹲下&nj;身。小型动物嗅到危险紧急缩回自己纸箱里一般的速度。
“我找你可找了好久啊。要不是后面问了一下&nj;你的副官,今天我怕是在日落之前都见不到你了。”
是哥哥的声&nj;音。
“啊,是拓真君啊,好久不见。”
“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什&nj;么要紧的事情&nj;么?”
绘羽努力将&nj;身体蜷成一团,不超过沙发的边界。又好奇于&nj;中也和哥哥会谈些什&nj;么,再调整了一下&nj;位置,耳畔紧贴在外侧,凝神细听他们的谈话。
“我本&nj;来也不想特意打扰你,只是这事还真有点急,今晚就得定下&nj;来,文件方面也需要你签个&nj;字。”纸张悉索抖落的声&nj;音,“看&nj;你这几天没空,所以我专程跑一趟,是医院那边——咦,中也?你这裤子&nj;怎么回事?怎么湿了一大片?”
“哦,这个&nj;嘛——”
随手拍了拍裤子&nj;的摩擦声&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