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正式的课程,要是迟到,给人的印象总归不太好。
她当即放下手机,换上精心挑选的红色方领长裙,端坐在梳妆台前,拿出没用过几次的化妆品,从头到尾,眉妆、眼妆、唇妆,十分钟之内飞快上好了全套妆面。
头发一改往日随意的披肩发式,从鬓边到耳后,一点一点,仔细地梳理好,作出一个盘发的造型。
“至于首饰的话……”
她在天鹅绒方盒里挑挑拣拣。
用珍珠耳坠和细珍珠项链就行。裙装已然是浓重的色彩,如果再搭上绚丽的配件,那就过于重点不分,喧宾夺主了——中学的礼仪着装课,她还是有认真在听的。
给自己装饰得大差不差,绘羽站起身,面对斜靠在墙的穿衣镜。她举着白绿相间的铃兰花胸针,一会低下头,一会又对镜探寻,比划着应当别在哪里合适。
铃兰花的花形有一部分较类似凤家的家纹。她是被邀请的客人,在装扮上融进这一点巧思,也是彰显对主家的尊重。
尤其是在这种名为“会友”,实为“相亲”的场合,面子更要做足。
否则爷爷那边首先就交代不过去。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考虑怎么把她从中原中也办公室出来的时间,和秋人君抵达的时间错开,免得被人瞧见。毕竟和中原中也的约定,是她瞒着家人作出的选择。
最好不要被人看到她和中原中也单独待在一块。
但话说回来……思维跳了几转,绘羽忽然想起来,自打和中原中也签下协约之后,这几天上下班,她几乎再也没在路途中碰见过中原中也哪怕一根头发丝。
先前隔三差五,她都能在某处红绿灯,或者某个人行道和中原中也偶遇。一起走一段路,聊上几句天(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尬聊),又在某路口分别。现在却没有任何征兆,频率直接跳崖下跌为0。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绘羽估摸了一会,没大琢磨明白,决定先不浪费时间纠结这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说不定中原中也这段日子就是很忙呢。身居高位,自然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怎么会整天闲着出来溜达。
铃兰花胸针又在身前被比划了几下。绘羽选择把它别在锁骨左侧的领口。
别针在织物缝隙处卡好,她抬起眼睫,根据镜中映照调整胸针的方正。
偏左,又偏右,再回倾一点角度——来回的调试,她的指节抚刮到锁骨下方一线浅色的疤痕。
……
呼吸停滞了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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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触碰到灼热燃烧的火焰,那一瞬间,那道痕迹突如其来地凝聚出滚烫的热量,迅猛又剧烈,冲击着神经末梢。直从她的指尖,顺着脖颈,一直炙烤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