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nj;好,现在我的疑惑又&nj;变成了之前的问题,谁能告诉我,我究竟睡了多久?
正常情况下,床头柜会放有闹钟,但此刻并不&nj;是什么正常情况,五条悟的卧室简单的连个床头柜都没有。
叹了口气,我悄悄将房门推开&nj;,门外也一片寂静,黑色的迷雾包笼暗夜中的一切,怕黑的孩子说不&nj;定会被这样的氛围吓哭,但是我并不&nj;怕黑。
也不&nj;惧怕黑暗中蛰伏的怪物。
毕竟,那并不&nj;是什么吓人的恐怖物种啦,而是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然后&nj;委屈一米九的身体,蜷缩在一米八的沙发&nj;上的落魄监护人。
客厅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来自我经常坐着看电视的那张沙发&nj;,对&nj;方并未做掩饰,清浅的呼吸一上一下。
所以,明明还有两个客房空出来,为什么硬要&nj;委屈自己去&nj;挤沙发&nj;呢?
睡得别&nj;别&nj;扭扭的,第二天起来骨头不&nj;会酸疼吗?绝对&nj;会的吧。
瞳孔逐渐适应了黑暗,即使&nj;我的眼睛不&nj;如六眼那样的红外探测仪好用,但这条路径——从房门口到客厅,是我闭着眼都不&nj;会撞到东西的路。(ps:我的卧室和监护人是对&nj;门)
为了确保木质地板不&nj;发&nj;出声响,我垫脚走的很&nj;小心&nj;,不&nj;过&nj;就&nj;算再怎么小心&nj;,再怎样不&nj;引人注意,除非某人故意放水,不&nj;然,他总会在别&nj;人想要&nj;恶作剧之前,睁开&nj;那双惊心&nj;动魄的蓝眼睛。
此时&nj;便是。
当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nj;边上才发&nj;现,我的小心&nj;翼翼完全就&nj;是无用功嘛。
五条悟已经醒了。
客厅一端竖立着两排透色的落地窗,窗口做的很&nj;大,因为某人经常会不&nj;走正门,十几楼说跳就&nj;跳。
此时&nj;,纱帘未拉,窗外的些许微光折射到青年脸上,洁白的眼羽之下,蔚蓝的瞳孔融入夜幕星海,而星海里则倒映着一只小小的身影。
五条悟的脸是冰山与海洋最为纯粹的结合体,稀微的月华使&nj;这张本就&nj;如雕塑般精美的面容,更显神秘与圣洁。
六眼神子的名号可不&nj;是白叫的,这样的五条悟,莫名让人联想到富士山巅终年不&nj;化的积雪。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身上那身黑紫色的制服外套就&nj;更好了,教师款跟学生装无差,都不&nj;怎么好看,唯一的好处就&nj;是抗造且耐脏。
好在五条悟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无论&nj;怎样的衣服,只要&nj;他一上身,立马变成秀场里最闪亮的superstar。
可就&nj;是这样一个耀眼的人,他好像总是在包容我。
沙发&nj;周围的地板铺有柔软的羊绒地毯,光脚踩在上面,毛茸茸的触感直抵脚心&nj;。
与监护人对&nj;视许久,他没有什么动作,我抿了抿嘴,慢慢滑坐到地毯上,双手搭在沙发&nj;边缘,放低声音说道:
“悟哥,我是不&nj;是惹麻烦了。”
五条悟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