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床前的小娃娃见黛玉醒来, 笑出一对小酒窝, 转头对正揉鼻子的青年笑道,
“爹爹, 娘亲醒了, 说好今天要带我一同去狩猎的, 不准赖皮哦。”
黛玉拎起已经四岁的儿子, 看着他脏了一半的衣服, 无奈道, “你又到哪儿淘气去了?衣服怎么脏成这样?”
司徒宇把一朵小野菊送到黛玉面前, 笑道,“我给娘亲和姐姐采花去了, 这朵是娘亲的。”
黛玉笑着接过小野菊,又夸了儿子两句,把人哄高兴了才丢给奶娘抱下去换衣服。
她又看向司徒澈,关心道,“你怎么样?可是着凉了?”
司徒澈两眼无神的看着黛玉,委屈道, “那小子一早就跑过来掀我的被子,抖啊抖的玩大风吹, 他采的花没我的份, 师姐最先关心的人也不是我, 我在这个家里要变成透明人了么?”
黛玉好笑道, “说什么傻话呢,不快点把那小话痨打发走, 难道要跟他缠歪一早上不成。
他怎么就不敢跟我和糖妞玩大风吹呢,因为惹我们不高兴了会挨揍,都是你平时对他太温和,才只挑你一人欺负。”
司徒澈张了张嘴,叹道,“吓唬他做什么,总也不过这两年,等有了先生再想淘气也不能了。”
黛玉都无语了,抱怨孩子淘气的是他,舍不得教训的也是他,司徒澈打小从未得到过父爱母爱,有了孩子就想把自己缺失的弥补到他们身上,对儿女有求必应,再淘气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司徒澈是慈父,黛玉只好当严母,她对糖妞还算放心,绛珠仙子么,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对儿子就严厉多了,稍微露出点纨绔的苗头便要惩戒一番,对他身边的人看管得也极其严格,发现有引诱儿子不学好的一律打发到庄子上去。
糖妞也不是惯孩子的人,她很有黛玉小时候把弟弟当儿子养的意思,明明只比弟弟大一岁,却像小先生似的给弟弟启蒙,宇儿小小年纪能读会算,都是姐姐的功劳。
不多时糖妞就牵着弟弟来请安,用过早膳后全家又去向皇上请安。
西郊猎场的行宫建筑相对简洁,从他们的芷香殿出来,不到百米就是皇上起居的正殿。
先帝年轻那会儿每年秋季都会举行围猎,有时甚至会跑到承德猎场,直到北方封冻才回到京城。
皇上不喜欢外出活动,刚登基时用守孝拒绝秋猎,后来从书中穿来的贾政又说秋猎时有人谋反,他跟小儿子都受了重伤,就更不愿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