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这胎养得好,除了走路时注意别摔了,并不影响别的事,她照常办公盘账,不见一丝勉强。
司徒澈紧张了好几天,见她一切如常,才慢慢放下心。
几天后吏部下发调令,武官外调的名册上出现了吴彧的名字,他被调往乌兰巴托,领正四品防边守尉之职,成为驻边将军之一。
黛玉不知该高兴还是心疼,乌兰巴托是苦寒之地,驻守在那边不知要吃多少苦,想在家里这么舒服是没可能了。
一方面又开心他能受到重用,第一次外放就有四品官职的人可不多,胡将军都是从五品校尉做起的。
黛玉命夏长史多寻些熊皮狼皮和棉花送过去,想要保暖还是这些东西最管用。
吴彧亲自来了山庄,见黛玉满眼忧虑,他笑道,“小妹不用担心,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那边毛子没剩多少了,近几年朝廷计划着继续北进,把那边的木材和煤矿都占下来,武官只有开疆拓土才能封爵,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等出正月雪化了我们才能动身,小妹尽管放心,保养好自己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家里帮忙的人多着呢。”
黛玉笑着答应下来,心中却在叹气,吴彧有建功立业的志向当然再好不过,可是老毛子的地盘哪儿是那么好占的,以后北方大小战事不断,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司徒澈对此却很乐观,宽慰道,“以彧大哥的官职,用不着他上阵冲锋,还有弩车这种骑兵杀手的加持,军械司那边又新改良了重炮和火铳,以后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木材和煤炭了。”
黛玉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也笑了起来,“陆路运输木材和煤炭可不容易,看来老师傅们又要来活了,得弄出更高效的陆运载具,才能保证木材和煤炭源源不断。”
黛玉和司徒澈忙完作坊里的事,赶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回到京城,夏长史一早就带人出城来接,直到把黛玉送到正院,看着她安稳的坐在矮榻上,才抹着汗退了出去。
见他出去了,屋里的人都笑得不行,自从上次司徒澈坐车时挫伤了手腕,夏长史就对马车有了心里阴影,生怕再有哪个不开眼的惊了马匹,要是摔到了王妃,就不是养几个月的事了。
黛玉笑过后,又看向满面红光的小红,奇道,“年前忙成那样,你怎么反倒比从前还精神了。”
小红笑道,“忙点算什么,心情舒畅才是最重要的,我家婆婆这一年来迷上了吃酒赌钱,输急眼了就跟人打起来,被人用板凳打到了头,如今痴痴傻傻的,反倒比从前好照顾多了。”
黛玉都服了,“这回可是名副其实的老糊涂了,行凶之人可抓起来没有?”
小红差点笑出声,“打人的是后面北静王府长史官的祖父,今年都八十九岁了,况且又是我婆婆先动的手,他脸上被抓出了血道子,才抡板凳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