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二哥今年是第二次春闱,穆家跟大部分勋贵人家相同,都面临着断代的问题。
穆家大哥是嫡长子,早些年就中了武进士,二哥考中了举人,算是比较有出息的,再来就没了,包括穆月辉大伯家的孩子,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东平郡王府早就没了王位可袭,子孙再不争气,再过几代就要沦落到靠祭田混饭吃了。
萧启怕她着急上火,就把城中流传的文章都收集起来,让她比照二哥的水平自己衡量。
穆月辉哪里知道二哥是什么水平,不过看多了文章确实能缓解焦虑,外头的人没有科举压力,写的文章嬉笑怒骂妙趣横生,三人边点评文章边吃零食,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
黛玉回到家跟娘亲感叹,跟朋友们一块说笑时间过得就是快,可惜唐姐姐在宫里,见面时连话都不敢说,也不知她过得如何了。
贾敏笑道,“放心吧,育有子嗣的宫妃日子不会差的,小公主今年虚岁也三岁了,正是好玩儿的时候,每天逗孩子就够她乐的。”
黛玉进宫侍疾时见过那孩子几次,白白胖胖的脾气极好,太后经常抱着她逗弄。
她也很想抱抱好友的娃,可惜宫里的规矩大,公主不是谁想抱就能抱的,只能干看着眼馋。
母女俩正说着话,珍娘扶着嬷嬷走了进来,黛玉见她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和欢喜,有个想法托口而出,“你不会是有身子了吧?”
珍娘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月信迟了半个月,就找祖母把个脉,没想到还真有了,琪姐儿今年都四岁了,也该给她生个弟弟了。”
贾敏喜道,“上个月接到乐太太来信,小安也有了两个月身孕,今年可有送子观音忙的了。”
春闱结束的第三天,全家送别了刘凌小少年,他拒绝了家里人的护送,拿着庞叔母写的亲笔信,带着一个老仆和一个小厮,独自踏上了前往江南的客船。
柔姐儿在刘凌走后第二天就病了,这下子很多人都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面对才八岁的小姑娘,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瞒着张绘这个可怜的父亲,让他专心休养身体。
黛玉去作坊时悄悄跟司徒澈说了这件事,叹道,“才八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呢,那孩子的心思又重,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说到这里,黛玉发现司徒澈看着自己笑个不停,莫名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司徒澈拉起黛玉的手,轻轻揉搓着她长时间握笔留下的薄茧,笑道,
“八岁怎么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八岁,我那时就下定决心要娶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