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回到内宅把信交给贾敏,又说了他的处理结果,边给自己表功,边给岳母大人上眼药。
贾敏正跟黛玉摆弄带回来的贝壳和红珊瑚,商量如何打首饰和制作摆件,送给亲戚家小姐妹们赏玩。
看过信后,贾敏果然又对娘家母亲添了层不满,身为长辈,哪有把成年的子孙关在家里,禁止他们闯荡基业的道理,母亲这哪里是疼爱孙子,分明是把琏儿当成小狗在养。
贾敏气到胃疼,命丫头拿过笔墨,给母亲写信批判她的行为。
她在信中的语气十分强硬,让老太太在家中颐养天年就好,不要干涉子孙上进,一把年纪了还参合男人在外头的事。
黛玉瞄到爹爹眼中一闪而过的坏笑,不禁也暗笑了起来。
她写信的原意是想开阔贾家年轻一辈的眼界,见识广了也就不会只当贾老太太是天,觉得她无所不能了,没想到会激起贾琏的事业心。
对他的想法林家不仅大力支持,连官职都给安排好了,贾老太太要是一直不放人,不仅会让贾琏心生不满,连大老爷贾赦都未必肯干休。
六月初王熙凤又要进门,以她好显弄手段,喜欢揽权的性格,一旦生出了当官太太的心思,到时贾家可就热闹了。
林海派去送信的人没几日就到了中京,他们是送信送惯的,对贾家几个男主子的作息心里明镜似的,只用半日就觑空接近了贾琏,把林海的信送到他手中。
贾琏出门是要到酒楼赴宴,看到姑父才几天功夫连职位都给自己安排妥当了,他激动的差点下马对着济南府方向磕几个。
当下也不去酒楼了,直接打马去王家找未婚妻,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王熙凤这会儿正在家里发脾气呢,这几日她跟叔父缠歪了好几次,想为未来夫婿谋个前程。
她也没贪心,以叔父的能为安排个七品小官总是能的吧,本以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成想叔父竟以时局不稳几次三番拒绝她,实在烦了才弄个国子监的名额,要把贾琏送去读书。
凤姐儿几乎气倒,贾琏要是个能读书的,还用十八岁了还在家里晃荡么。
况且国子监是个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了,自家大哥就是打国子监里出来的,原本还算有个人样,在里面待了几年读书没见长进,反倒染上一身纨绔习气,叔父还想把她的夫婿也送进去,这是纯心不让她好过么。
听丫头来报说贾琏要见她,凤姐儿气白的小脸立时通红一片,既觉得没脸见他,又有满肚子火气想跟他抱怨,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起身去见人。
贾琏此时已经乐得快找不着北了,也没发现未婚妻的脸色不对,见人出来就把姑父的信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