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燃尽,琴酒收回手,随手将烟蒂扔进车内的烟灰袋,直到车内微不可闻的烟味散去,才打开引擎离开花街。

或许他会被逼离开组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走向波本。

他无法离开黑暗,波本也不可能接纳黑暗。

即便波本不愿看到他死亡,逃过死亡的审判。

可让他未来一生困在监狱之中,这可比死亡更令人厌恶。

组织是他和波本之间不可跨越的悬崖,但同时也是连结他和波本的纽带。

一旦他脱离组织或是组织被摧毁,平衡轰塌。

他会从波本眼前消失,世上将不再存在“琴酒”这个人。

车内一片昏暗,琴酒隐在黑暗中,只有窗外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晦暗不清。

花街距离别墅较远,等琴酒回到别墅已是将近凌晨。

但窗口依旧透出暖橙色的灯光,无声告诉琴酒。

里面有人在等他。

打开门,男孩缩成小小一团窝在沙发中央,睡得并不安稳。

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扫过琴酒,刹那间眼神柔和下来,眼中升起刚睡醒后不久的朦胧雾气。

“有什么事?”琴酒关上门,脱下外套,走向降谷零,抱起他放在腿上。

临近五月,但夜晚依旧带着冷意,男孩的体温比平日稍低。

如果没事找他,琴酒可不觉得波本会这么可爱地等待他回家。

估计还是刻意没有盖上毯子。

降谷零笑着把冰凉的小手贴在琴酒的脖子上,“还记得因为贝尔摩德的交易吗,你欠我一次。”

感受到平稳跳动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降谷零眼中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

琴酒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要害处,“你想要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吧。”降谷零笑眯眯地说出与外表不符的话。

“谁?”

“库拉索。”

一位能过目不忘的朗姆心腹。

第169章 麻烦

“为什么。”

这一次琴酒没有直接拒绝,他很好奇波本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女人。

杀死那个女人除了会给予朗姆和那位先生更正当的理由清除他外,对波本没有任何好处。

琴酒紧盯着降谷零,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降谷零迎着他的目光,手缓缓上移贴在琴酒两颊,看着他脸被挤压得变形,凌厉的五官看不出一点冷漠的姿态。

他抿起唇瓣,唯恐自己大笑出声影响他接下来的话。

他姑且正色道,“作为警察杀死一名组织成员还需要理由吗?”

握住在脸上作乱的双手,琴酒没有移开它们,但语气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