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无限扩大的夜晚需要用水流声掩盖的只会是说话声。

不能让他听到的说话声——波本在和某个人讨论和他或是组织有关的事。

这是琴酒做出的判断,然而水流声结束,波本依旧没有回到病房,琴酒想起波本之前无法入睡的情况,拨通了那一通电话。

而波本开口后不带情绪像是医嘱一般的话也让琴酒明白,他依然在害怕什么。

他没有再去思考波本究竟在和谁通话。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只是猜测到波本当时是和谁在打电话,但具体在做什么,琴酒并不清楚。

降谷零不置可否。

算了,只要通话内容琴酒不知道就好。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理直气壮道,“即便是我想让你知道,但我可没有让你和贝尔摩德交易,交易报酬我不负责。”

“可以,”琴酒撩开湿漉漉贴在额前的刘海,“我相信报酬换成手术室那张图,贝尔摩德也会欣然接受。”

“琴,酒,”降谷零咬牙切齿,“你就那么想让贝尔摩德知道你做了开胸手术这件事吗。”

那张他偷吻琴酒的图不知道被他删除多少次,但也不知道琴酒怎么做到的,总感觉怎么也删不完。

“她不会知道那是开胸手术。”琴酒低头,水流滑过心口微凸的伤疤,他轻笑,“只会在意你偷吻我这件事。”

“我说过那是肾上腺素飙升引发的生理冲动。”可以承认喜欢琴酒,但降谷零绝不会承认偷吻这件事。

主要是琴酒的反应让他烦躁。

明明曾经都能在众人面前调情,现在却会如此抗拒一张图片,琴酒嘴角上扬。

真实的波本意外的纯情。

没得到回应,降谷零微微提高音量嘲弄道,“琴酒你应该还不至于脆弱到洗澡都能洗昏过去。”

“二选一,波本你可以任意选择。”琴酒拿过浴巾围在下身。

水流声停止,一阵细碎的声响传来,降谷零都能想象到琴酒顶着一头湿发,裸露着上半身的画面。

湿漉漉的银发总是分外撩人。

看在那头银发的面子上降谷零撇嘴,“我可以同意贝尔摩德的要求,但是琴酒,记得你欠我一次。”

说完他一把挂掉电话,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琴酒已经收到那位先生的回复。

只有“我知道了”这几个字。

所以那位先生会做什么?

调查朗姆还是直接清理朗姆,或是因为朗姆的势力,暂时按兵不动?

等待许久,没有等来那位先生的试探,降谷零也不再关心这件事。

只有那位先生开始行动,他才能开始他的下一步计划。

而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