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琴酒都已经能下床自己做饭,但监护仪依旧不能完全撤离。
回到病房,琴酒半靠在床上,降谷零扯开他的上衣,露出苍白似乎变得消瘦的上半身。
艳红色的疤痕格外醒目,迫使降谷零回忆起整个手术过程,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刻意忽视这道伤疤,取出棉签沾取生理盐水擦拭琴酒胸肋骨几个地方。
或许是因为感到痒意,降谷零看到琴酒猛地收腹,几块腹肌缓缓鼓动,像是在忍耐什么。
他没有在意,简单清理几个特定位置,又拿出纱布擦净皮肤上的水渍。
余光处那条恐怖的伤疤不断彰显着存在感,降谷零下意识动作轻缓起来,一点点慢慢用纱布汲取皮肤上的水珠。
温柔地摩擦,清除皮肤上的角质层。
“波本。”
突然被抓住手腕,降谷零莫名,他抬头,琴酒黑着半张脸,“你在做什么。”
“清洁需要贴电极片的地方。”降谷零简单解释一句。
之前清洁的时候琴酒还处于麻醉中,没有上半身的知觉,他并不知道这是件那么难熬的事。
不管是喷洒在皮肤上的气流还是若有若无划过皮肤仿佛在挑逗般的指尖,都让琴酒难以克制地回想起一些事。
就如降谷零所说,男性容易受荷尔蒙分泌影响,刺激到神经,即便是不爱的人也可能会产生接吻的冲动。
何况是面对“两情相悦”的对象无意识的挑拨,何况是禁欲三个多月的男人。
琴酒松开降谷零,没有再说什么,冷静地调整有些错乱的呼吸。
但降谷零却意识到什么,故意用手轻拍琴酒腹部,调笑道,“琴酒,你现在可真狼狈。”
琴酒瞥了他一眼,闭目不再看他,“也只会对你。”
假装没有听到,降谷零重新拿过干净的纱布,但这次他没有再刻意放轻动作。
替琴酒贴好电极片,与监护仪连结,降谷零看着上面偏快的心跳速率,转头看向琴酒。
闭着眼睛,面上看不出什么十分平静。
无声勾起嘴角,降谷零觉得颇有意思,他不算讨厌看到琴酒为他失控的样子。
很有趣。
看在琴酒让他心情不错的份上,降谷零午饭和晚饭没有再故意做白粥,而是按照菜谱做了些简单的流食。
起码不再是冷的。
晚上降谷零照旧睡在琴酒隔壁床,即便睡眠依旧很浅,但他已经能够摆脱梦魇,正常入睡。
直到在某一时刻突然惊醒。
他转头,琴酒安然躺在床上,监护仪平缓无声,他捂住眼睛再次躺回床上。
这可真是糟糕。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能琴酒痊愈,他的精神却开始衰弱。
静置几秒,降谷零下床离开病房,走进二楼卧室的浴室,打开热水,在水流声中拨通赤井秀一的电话。虽是半夜,但赤井秀一并没有尚未入睡,看到罕见地来自波本的电话,他下意识思考最近fbi关于联合行动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