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时的视频很长,琴酒想了下,干脆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

这让他看到掉落的针头,和那个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吻。

很不错的场景。

暂停在这一画面,琴酒把手机扔给降谷零,“什么都没做?”

细想整个过程,降谷零没觉得他有什么动作值得怀疑,狐疑地低头,下一秒他想也不想绷着脸删除监控视频。琴酒提醒他,“电脑也有备份。”

最后这份监控记录依然没能完完全全消失。

但降谷零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考虑那个监控的事情。

本以为按琴酒的身体素质,照顾他不会花费多少精力,但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第一场开胸手术,技术不过关,琴酒伤口感染反反复复。

甚至几次渗液。

唯一值得庆幸得是那些危险的并发症没有出现。

最初最危险的三天过去,琴酒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恢复,降谷零终于能松口气。

这三天他一直陪在病房里,几乎没有睡过一觉。

不是为了照顾琴酒,只是单纯无法入睡。

一闭眼就是刺耳的警报声,睁眼后只有看到监护仪平稳的数值才能让他松懈下来。

本以为他终于能够安心睡下,但第四天晚上他依然在闭上眼的瞬间听到绝望的警报声。

他睁开眼,条件反射看向监护仪,上面红色的数值出现重影,他心头一跳,凝神才看清,是正常范围内的数值。

“波本。”

久违地听到这个称呼,降谷零并没有多大反应,他转头看向床上双目清明的琴酒,“晚睡不利于伤口愈合。”

琴酒像是在向他承诺什么,凝视着他,“我还活着。”

降谷零怔住,他抬手抚面,“我知道。”

果然时常看向监护仪的动作还是让琴酒察觉到什么。

他也知道他的状态不对,闭目眼前就是喷涌的血色,耳边开始出现幻听。

很明显的过激反应,但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他很清楚,琴酒还活着,是他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夺回来,但他依然无法摆脱琴酒濒死的场景。

大概过段时间他才能自愈。

面对降谷零的沉默,琴酒掀开被子,拉住降谷零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他早就想这么做,但伤口的反复和波本永远紧皱的眉头让他无法动作。

“那么就不要忽视它的存在。”

降谷零不语,安静地感受着手下平稳的心跳,强健有力,是正常人应有的频率。

皮肤是温热的。

他的意识忽然有点恍惚。

“琴酒,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