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太善良了,史蒂夫,”沃伦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你说得很对——我恐怕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以来,看似是我在倾尽所有地付出,但其实我索取的东西却更多。”
他看着托尼在舞池中忘我地拉着佩珀跳起了国标舞者都认不出的桑巴,目光一松,轻声说了下去,“我一直都在试图用自己的能力来换取你们向我敞开灵魂,是不是这样?所以我也该跟你们道个歉,史蒂夫,我不该按着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去要求你们,我们是互相独立的灵魂,没有谁亏欠谁也没有谁一定要放弃立场地去无条件支持别人——我一直在忽略你们的想法和感受,我很抱歉。”
“沃伦,你当然有这个资格要求这些,”史蒂夫眉头轻轻皱起,认为对方未免有些矫枉过正,“别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冷漠自私的人。”
“但我觉得我就是这样。”沃伦走到吧台旁给自己和史蒂夫弄了两杯伏特加,尽管与托尼和史蒂夫前嫌暂释,但他此刻的心情其实并不轻松,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
“你瞧,史蒂夫,”他以一种对自己极其失望的口吻说,“我与托尼认识了这么多年,在他一反常态把我赶出斯塔克工业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我声称自己看过了所有有关你的资料,对你情绪的感知甚至不如只能从报纸上获取信息的奶奶。”
在史蒂夫越发不赞同的目光下,沃伦呼了口气,继续说道,“更不用说,最疼爱我的人故去后,我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这些都只能说明我是个只关注自己感受的人——史蒂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拯救地球也不过是为了给自私的本性披上一层无私的外衣呢?”
“真正自私的人不会思考这些,更不会有勇气去面对强大的敌人。”史蒂夫斩钉截铁地说,他想,沃伦并不是做不出悲伤的表情,他只是太习惯掩藏起自己真正的情绪。
“你真的很会安慰人,史蒂夫,我怀疑你甚至根本不会说谁的坏话,”沃伦摇摇头,觉得自己在“自省”这个问题上可能挑错了聊天对象,“算了,不说这个,巴恩斯的事进展如何了?”
这就更不是个轻松的话题了。
史蒂夫无意识地捏了捏自己高挺笔直的鼻梁,看上去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伤神许久,“现在已经不只是巴基身上的麻烦了,‘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变种人注册法案》全面落地,顺便将限制范围扩充到所有超级人类。”
“甚至包括巴顿这种有着超级英雄名号的普通人,”从舞池中央退下来的托尼捏着一只高脚杯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佩珀听到他们的话题便体贴地只打了一个招呼就转头去跟其他人寒暄,“他们以弗瑞或是队长这种几乎算公开身份的‘老牌’超级人类为正面案例,试图证明这法案的合理性,冬日战士和变种人兄弟会那些过分活跃的‘社会活动’又给他们提供了充足的反面题材——我得说我最近的发际线好像都因为这个后移了。”
他耸耸肩灌了一大口酒。
“所以现在不只是巴恩斯,我们还要阻止那个莫名其妙的法案与政府对上?”沃伦的眉头也蹙在了一起,前几年《变种人注册法案》提出时他因为自身的缘故也去研究了一下所谓的意见稿,因此现在也不难推测出某些人这次恐怕又是老调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