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说出这样的想法后,娜塔莎却只是摇摇头,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儿,把他塞进了车门。

“娜塔莎那是什么意思?”趁着车子还没开进城,沃伦赶紧调整了一下让他不太舒服的义胸,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别顶着这张脸做这么……的动作?”同样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克林特没眼看地将目光投向窗外。此刻,他不再像一名军人那样将手脚规规矩矩地摆在一边,而是将全身都完全放松下来,左手雪茄右手酒地伪装成了一名无脑暴发户,即使现在是与沃伦的私下交谈,他也仍旧操着那口蹩脚的俄式英语,丝毫没脱出角色。

“沃伦,你不懂那些政客,”鹰眼架起胳膊肘用手腕撑着下巴斜眼看着自己今天的搭档,他带过不少新人,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也不高,因此整个人都很放松,“他们,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出来的人,或许在失去亲人的当时会有些属于普通人的悲痛,但归根究底,他们更在意的永远都是利益。无论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他们的家族、党派、甚至所谓的政治理想,都是如此。”

克林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沧桑,他与娜塔莎虽说是特工,却也干过一阵子杀手的勾当,太清楚在这个花团锦簇的世界之下潜藏着多少超乎想象的黑暗与残酷。沃伦虽然看似能力强大、寿命悠久,但从他三言两语中透露出的成长背景来看,克林特认为他也不过是一个被运气和天赋保护得很好的“年轻人”,对这个地球上的人类还抱有近乎天真的情感。这没什么错,不过在某些事情上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托尼·斯塔克和队长不愿意让他在这件事里插手过深的原因吧?

“你把我当不懂事的小毛娃吗?”他是没接触过政治圈里的人,可他又不是没被九头蛇拉去洗过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类社会并不像有心人们塑造出的那么伟光正?沃伦摇摇头,不在这件事上纠结,既然大家都不想让他过多参与这件事,他也就不问了,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再次确认目标,”沃伦戳了戳面前的面板,最后过了一遍资料,“‘人体强化药剂’和它的临床试验数据——讲道理,它的临床试验已经进行到二期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fda不可能一无所觉吧?那些一期的病人现在已经回归正常生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沃伦这一周也不都是穿着女装无所事事,他一面远程处理莱特曼公司的数据资料,一面也悄悄“黑”了几个摄像头观察着一期试验名单下的志愿者们,几天下来,他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身体上的异样,他们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在一起,每日工作、休闲,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确实,从治愈率来看奥斯本的药剂几乎是效果完美,”说回到任务本身,克林特就更认真了,他的眼神告诉沃伦尽管同样心存疑虑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同事,“然而,神盾局的情报显示这些人在回到家后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情绪问题,甚至是性格大变。不妨直接告诉你,这次任务是一位退休特工以私人关系带到弗瑞面前来的,出事的是他一位多年的老邻居——她的儿子在一场车祸中落下了残疾,在被奥斯本的强化药剂治愈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这不可能。”沃伦努着眼睛来回扒拉起手下的名单,他明明记得每一位志愿者他都去看了。

“你当然不可能找到他的名字,”克林特制止了他要把平板硬生生戳出一个洞的举动,抛出了一句让沃伦脊背发凉的话,“他是被隐藏起来的那批试验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