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但沃伦的答案让他实在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冲着吞噬琴的力量而来，毕竟它是那么强大，“……那么琴的变种能力，是不是也会就此消失？”

“当然不，”沃伦疑惑地看着查尔斯，“那就是她自己的力量，凤凰的火种已经激发了她的潜力，那些变种能力自然就完全属于她——还是说，你们其实不想要？”

“不！这很好，我接受！”琴冲动地几乎是喊了起来，

“琴，你真的应该再考虑一下。”

“但我不敢想象自己不是自己的画面，教授。”琴的眼里闪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不断去追寻的，就是自己作为一个人存在的证明，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生物或是随便什么力量抢夺走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沃伦愉快地丢给琴·格雷两个小小的精神体，他不打算一口把那些火种吞噬干净，留两个小东西在琴身边日积月累总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的一小部分精神体——不会比你的头发丝更少了。虽然我其实没有性别，但如果你真的很介意，在不方便的时候就把它们丢进盒子里。”沃伦无所谓地歪歪脑袋，在史蒂夫的不懈提醒下，他终于勉强记得时不时提醒自己他还顶着人类男性壳子的事实。

琴到底还是有些少女心性，虽然还不甚明白沃伦给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鲜亮活泼的小球立刻大大降低了她的防备心，眼看那两个小东西毫不见外地一蹦一跳藏在了琴耳后浓密的红发里，查尔斯不由得开始考量自己时刻监控它们的可行性。

“没有性别？”被蹭得发痒，琴一面用手指去勾跟自己躲猫猫的小东西，一面好笑地上下打量着沃伦。

“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个秘密，”找到了长期“饭票”，沃伦的心情也很不错，他弯了弯眼角，说，“我是个外星人，专吃各种‘做坏事’的精神体。”

将琴送回教室上课，查尔斯内心依旧感到不甚安稳。

“沃伦，你真的——我不是怀疑你，但她已经遭受了太多。”查尔斯低垂着眉眼，是他亲自接琴回来、为她打造一座“心灵牢笼”，他亲眼见过琴的梦魇与力量暴动，如果沃伦判断错误或者哪怕他有一丁点儿的私心，他都很担心会产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唔，我保证我没有撒谎，查尔斯，”被对方一再怀疑，沃伦罕见地没有恼火，相反他很能谅解查尔斯的立场，“我们这个种族从不会撒谎。”

“如果我不吸取琴·格雷身上的‘火种’，凤凰之力终有一天会临到她的身上，”沃伦一边眼神游走在四周的装潢上，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没有危言耸听，但你想想，就算那东西再古老、再强大，但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本质也就是一种强大的‘寄生虫’——她终究会‘掏空’她，然后拍拍翅膀走人，充其量再留下一点点‘回馈’。你得明白，就算是作为宇宙之中生命与情感的化身，无论听上去多么伟大，‘凤凰’的眼中并没有‘人权’的说法。”

查尔斯默然，良久，当他们再度驻足在一间教室外后，他又轻声问道，“你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