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估计很快就到,”亨利早就过了轻易被情绪左右的年纪,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你之前那么想见他,是想做什么?”
“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想了,”沃伦仍旧蹲在地上,他歪着头仰脸看向亨利,“那阵子我精神体受损得厉害,所以想着或许可以解剖看看他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不过现在不用了——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连精神力也没有高明多少。”
与那双平静的黑眼睛对视,亨利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他这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沃伦与他并不属于同一物种。
“……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沃伦拍拍手站起身,惊讶地看着亨利似乎对方在说什么傻话,“不以食用为目的而伤害生物是非常不尊重生命的行为,你难道以为我是打算杀了他吗?”
沃伦对“尊重生命”的理解让亨利觉得哪里不对却无法反驳,“但,解剖——”
“你们人类做不来百分百存活率的活体解剖不代表我们不行,”沃伦摆摆手对亨利已然带上谴责意味的口吻颇为不以为然,“而且放心吧,我已经不打算那么做了。”
精神体回归正常水平,沃伦已经完全不需要亲力亲为地动手干这种体力活儿,人类要用解剖才能搞明白的问题到他这里不过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在对方身体里打个转儿的事儿——这么说起来,如果他早几年被九头蛇抓回去“打针”,或许他就可以去做个医界圣手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接二连三地卷进一连串烂摊子中去了?沃伦忽然不着边际地想道。
啧,果然一切都是九头蛇的错。
乔和汉森很快赶到了现场顺便叫来救护车带走已经不可能给任何人再带来伤害的亚当,受了伤的亨利也被强行“押送”到了医院,倒是沃伦成了多余的一个,不得不自己大半夜游走在纽约街头以期找到一辆安全的出租车把他送回住所。
夜色渐深,沃伦不打算再回市中心的公寓,几番等待也没碰上空车,无奈之下,沃伦只能就近给自己脑来一个司机——被注射血清后他逐渐开发出了很多精神力的新用法,只是有一点他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注意,那就是不要在查尔斯面前表现出依赖能力的倾向,否则对方那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的眼睛就能吵得他脑袋疼。
脑子不甚清醒的司机还是将沃伦安全地送达了他祖父母家所在的小区,在略有些心虚地多给了对方些小费后,沃伦轻手轻脚地推门摸着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祖父母到底上了年纪,哪怕知道他们有些耳背,沃伦也不想这个时候吵醒他们。
撤掉铺在床上挡灰的布单,沃伦推开窗打算换换气,不巧正撞见同样“门禁时间”后悄悄溜回家的邻居。
“……”
“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