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晚灯火通明，寒风扬起埃尔维斯的西装衣摆，夜晚的风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

失重感加上毒素的作用让布鲁斯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埃尔维斯西装外套。蝙蝠在他的幻觉中组成一团遮天蔽日的黑雾，他拼命地想要从中找到那抹熟悉的绿色。

“埃尔……”

“我在。”就算是在自由落体的途中，埃尔维斯的声音也无比沉稳，“我一直在。”

视线锁定住地面的路灯，下一秒，路灯在他的控制下拔地而起，金属支架扭曲折叠成一个勉强能站人的平台，将他和怀中的布鲁斯稳稳接住。

埃尔维斯能熟练地将各种东西变成能踩会飞的平台，毕竟在特工时期，他也经常遇到需要紧急逃脱干脆从楼上往下跳的情况。

一个红点在対面的高楼上闪现。

有狙击手！

一边控制平台落地一边又要注意着布鲁斯的状态，埃尔维斯只来得及侧过身，子弹从他的肩头擦过。

又是一枪。

这两枪足够埃尔维斯判断出狙击手的位置，玻璃碎片闪着寒光飞进高楼的黑暗之中，准确地穿过了狙击手的脑袋。

飞行远比跑步速度更快，埃尔维斯干脆踩着平台，抱着布鲁斯飞离酒店。

“阿福……”布鲁斯声音沙哑地说，“联系……阿福……解毒剂……”

埃尔维斯看了眼身后，确定没人追上来，平台的速度减缓，埃尔维斯找了一处无人的屋顶，控制平台降落在了了上面。

天台上有一层积雪，埃尔维斯一手扶住布鲁斯，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埃尔维斯将前因后果以及布鲁斯的症状向阿福说明，老管家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我会在半小时内将解药送到，请您尽量让布鲁斯少爷待在较为温暖的地方。”

“我明白了，阿福。”埃尔维斯挂断电话，搀扶着布鲁斯走进楼梯间的避风处，两人的肩头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脸颊由于冷风泛起了潮红。

布鲁斯背靠着墙，他低垂着眼眸，蓝眼睛有些失焦，嘴唇失去了血色。

那些变化不断的幻影让他如坠冰窖，夜晚的寒风带来的是刺骨的寒冷。货真或假的画面掺杂着不愿忆起的过去，一个个身影离他而去，最后定格在了那个金发少年背影。

【“布鲁斯少爷，这个月还要寄信么？”】

【“已经半年没有收到过回信了”】

【“埃尔维斯少爷恐怕已经……”】

“埃尔……”

布鲁斯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过去像是走马灯般从他的眼前一页页翻过，窗外的纷纷白雪变成了一个个白色的色块，就像过去每一个下雪的冬日，布鲁斯独自一人蜷缩在监牢布满油污的地板上，或是独立于雪山之上的刺客联盟训练室，又或是坐在空旷大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被漫天的纯白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