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兰波的动机?
那群找不出理由的愚蠢的人类就随便给兰波安上个“那个理论的狂热革命家”的名头就匆匆给兰波定罪。
……真是可笑至极。
法国未必不知道兰波是冤枉的,但法国又无法确定他的确是清白的,加上国家内政混乱,所以没抗住外界的压力就让兰波接受了这样的罪名。
愚蠢的人类,可鄙的人类,害虫的人类。
魏尔伦之所以能在兰波进入塔尔塔洛斯后还能自由地行走在街头上还是托了波德莱尔的帮助。
波德莱尔没能保住自己的一个学生,却不能再让另一个学生接受被监禁的可悲境地。
“呜呜呜呃啊………唔嗯…………”
怪异的、嘶哑的、扭曲的声音,隐匿在街边角落的阴影处,细小的像是蚊虫在哼吟。
魏尔伦不着痕迹地减缓步伐,抬手按住帽檐,视线悄无声息地看向那个极易被人忽略的角落。
视线转过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眸微微睁大。
…………卡珊德拉?
一分钟后。
摆脱掉监视视线的魏尔伦身形闪烁回到刚才注意到的角落。
他没有看错,那个角落中,吉普赛人打扮的卡珊德拉抱膝蹲在那里。
自从她单方面切断和他的联络途径以来他们已有两年未见,饶是对人类并不太上心的魏尔伦此刻也为卡珊德拉的状态感到了惊讶。
她看起来很不好,这个一直以来都充斥着热情和活力的女人现在竟像是不人不鬼一样阴暗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嘴里叨念着什么,声音又低又含糊,叫人听不清楚。她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火燎过了嗓子,或者至少有三天没喝过水一样,沙哑的像是砂砾在摩擦。
他走近角落,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遗憾的是她用的是他不曾学过的语言——那听起来有些像是希腊语,但和现代希腊语的发音方式又很不一样。
实际上魏尔伦只是靠近了她一步,但卡珊德拉却像是警惕的野兽猛地抬起头,用那充满着血丝、明显外突出来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她突然爆发出似尖叫似哭嚎似大笑的一声短啸。
“…………星辰!…………看不见的那颗星辰正在无可阻挡地升起来!!”
魏尔伦怔住了。
星辰,她又一次提到了这个词。
魏尔伦来不及说任何话,因为下一刻卡珊德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就仿佛刚才所看见的是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