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崎前辈也认为我是杀害舞园同学的凶手吗?”
苗木诚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可能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某种不同的回答、以此来寻求慰藉,也可能是对自己的良心所发出的一点质问吧。
质问自己,为何没能在舞园同学惨遭毒手的那一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救下她的性命。
爱梨单手托腮,以她所坐的角度望过去,那双绯红色的眼瞳近乎是俯视着少年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能因此看穿他隐藏在青涩外表底下那颗善良而热切的心。
她唇角不禁逸出一声叹息:“其实现在再去追究凶手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苗木诚:“……前辈为什么这样说呢?”
爱梨看了他一眼,发现少年此刻提问的眼神非常真诚与纯粹,不含任何的试探、怀疑和愤怒,仿佛只是想听听看她的想法罢了。
是如同羔羊般单纯的眼神。
感觉是一只草食系动物呢,苗木君。
“因为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爱梨双手手肘抵在桌面,随手捏着自己樱粉色的发尾放在鼻尖前把玩,“所以与其抓住凶手,不如冷静地观察事件的发展,才能窥见整个‘故事’的全貌。”
苗木诚似懂非懂:“……时崎前辈的意思是说,要等犯人自己露出失误?”
爱梨讶异地瞥了他一眼:“苗木君的脑子其实很灵活嘛。”
也是,即使是抽签入学的‘超高校级的幸运’,都是从全国中学偏差值中等偏上的学生里抽选出来的,头脑和成绩想必不会差。
褐发的少年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啦,我从以前开始就很平庸,而且还很倒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希望之峰学园选上呢。”
爱梨好奇地歪头:“很倒霉?”
超高校级的幸运过往竟然会很不幸吗?
“对啊。”
若不是手脚还被绑着,苗木诚真的挺想用手指蹭一蹭鼻子来掩饰尴尬的,“在我收到希望之峰学园的录取通知函那一天,我还倒霉地被卷入了一场公交车劫持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