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调整好定位的爱梨顺从地点点头,温柔笑道:“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于是黑发青年那张柔弱苍白的脸庞,顿时因此流露出一抹美丽而克制的微笑。
“……那真是太好了。”他说。
戏剧的帷幕落下之后,穿着白色异国装束的青年跟那位温柔体贴的少女在医院分别,独自漫步在了伦敦的街头。
他头上的伤势在医院里得到了更为妥善的处理,用消毒过的医用纱布包覆,轻薄透气的材质不至于让他感到难受。
但头上包扎过后,就意味着不能戴回他的帽子了。
费奥多尔此时手里拿着那顶被血弄脏的白帽,小声地嘀咕道:“沾到血了,会很不好洗吧……”
这个问题仿佛对于他来说很是困扰。
没有帽子防风,依他体弱多病的体质会很容易着凉的。
不过……有纱布绑着,应该暂时不会遇上这样的困难吧?
费奥多尔抚摸着额头上的绷带,那上面似乎还沾染着来自少女指尖怡人的香气。
“嘀嘀嘀——”
一个电话碰巧拨打了过来,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地取出来接通了,嘀声提醒过后,对面明显传出了一道陌生男子焦虑恐惧到了极致的声音,一经接通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疯狂地质问——
“说好的只要我将那个符文画在车上,安排那辆车的司机在约定好的时间往咖啡馆里撞,你就会解除我身上那颗炸弹的!!为什么我身上炸弹的倒计时还在响——”
面对电话那头男子濒临崩溃的质疑,费奥多尔并没有感到丝毫被冒犯的不快,微笑着对他说:“我当然会说到做到,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
他的语调依然轻柔如故,仿佛在哄摇篮中的婴孩入睡。
“那……”男子顿时发出惊喜的语气,结果就在下一秒,电话那头猛然传来一声轰动的爆炸声。
“嘭!——咔!嘟嘟嘟……”
在一片足以令人感到惊骇的噪音下,电话被单方面挂断了。
“所以……就请提前步入安息吧,神将会为你赐下祝福。”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费奥多尔垂下眸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