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她既没有感到多少同情,也没有生出怜悯。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如今站在自己前方帅气又坚强的男人,是早已跨越了幼时那份难捱的悲伤,才真切地来到了她的面前的。
她轻而易举地接纳了仅仅作为过去点缀了他前半个人生的悲惨身世,同时,也更加关注作为那之后他每一条人生运行的轨迹。
虽然中原中也在决定说出这番经历的时候,本意就完全没想过要招人同情什么的,他也根本不需要别人这种冗长乏味的情绪表现来抚慰自己。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却不知为何更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像是一只在巷尾里独自招摇惯了的流浪犬,有朝一日突逢阴险狡诈的人类递出的好意,第一时间不是热情地摇着尾巴上前,而是先别扭地炸起了一层毛作出防御姿态那样。
“……你管那么多干嘛。”
中原中也下意识避开了她那过于明亮的眼神,同每个为不明感情困惑的年轻人一般,毛毛躁躁地别过了头去。
“因为人家真的很想了解更多中也先生的事情嘛——”
爱梨这会儿也不装了,对着手指,眼神楚楚动人地上抬着注视他,“比起通过别的渠道来了解你,当然是从中也先生口中亲耳得知的更好啊——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于中也先生的事情,想要更加了解你、深入你,也被中也先生你深入。”
中原中也:“……”
虽然但是,你特么真的不是在跟他讲什么带颜色的东西吗。
奈何,真诚永远是人类的必杀技。
在少女持久不懈的注视之下,戴帽子的赭发青年仍是没忍住红了耳根,抬手压低了额前的帽檐,嘟囔道:“等有机会下次再告诉你。”
——这不就是大人每次都用烂了的话题敷衍大法嘛!
尚未年满二十岁的爱梨直面成年人的狡诈,当场忍不住悲愤地气成了个包子脸:“中也先生好过分!”
看着那笼新鲜出炉的软白包子,中原中也莫名感觉自己手有点痒,最后还是没能忍耐住伸手掐了她的脸颊一把。
手感果然很柔软。
“别计较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今晚不是说要来抓对讲机里那个混蛋吗?快来想想怎么把那家伙给的谜题给解了。”
对讲机混蛋当时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地点,只是要求他们今晚在约定的时间来到某个指定地点,届时自然会有‘信使’前来给予他们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