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子悠,过来,让父亲好好看看你。”
点点头,裴庆阳看了看小儿子挽着萧枳的手,不动声色的招唿他过去。
“父亲,要不我扶你起来?只要小心点,应该不会扯到伤口。”
不是没注意到父亲的眼神,裴济还是松开萧枳边说边上前,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看似吓人,实则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太大,坐起来也没事儿。
“嗯,你能有多大力气,让你大哥他们来。”
拒绝了裴济要扶起他的动作,裴庆阳满目的疼惜,他的子悠活该娇娇软软的让人疼着宠着,这种费力气的活儿,交给他几个哥哥就行了。
“我来吧。”
丝毫不介意父亲明晃晃的偏心,裴远上前几乎是半抱着父亲坐起来:“曾军医,这段时间有劳了,父亲暂时没事了,你们也下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
四爷医术那般高超,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曾军医几人彼此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提起医药箱,虽然他们还很想向四爷讨教一番,今天明显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改日再找机会了。
“少君,我们···”
医童们巴巴的望向裴济,他们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裴济微微一笑:“下去吧,改明儿我再找你们。”
“是。”
确定他不会马上离开,医童们也放心了,提着医药箱鱼贯离去。
“父亲,我很挂念你们。”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自己人后,裴济上前靠着裴庆阳坐在床边,或许是这一年多他们书信来往密切,也或许是他跟原主的记忆早早融合在一起,他们已经真真正正的算是一个人了,他对裴庆阳有着深深的敬爱与依赖,是打从心底里拿他当亲生父亲的。
“父亲也挂念你,我的子悠,当初我就不该理会那劳什子的婚约,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伸手过去拂开跑到他脸颊的发丝,裴庆阳眼眸深处渲染着赤裸裸的后悔与疼惜,天知道当他收到皇城的来信,得知潇河等人如何欺辱他,为了不成为皇帝牵制他们的棋子,他又是如何选择的,后面甚至还被流放时,他有多担忧,他的子悠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肯定吃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苦。
“唔···”
裴济心里一紧,摇着头有些哽咽的说道:“父亲,我没有遭罪,如果不是那份婚约,我又怎么可能遇到夫君?一直以来,他都有好好的保护我,从头到尾,我都没受过什么委屈。”
敢让他受委屈的人,全都被他一个个的收拾了,唯一留下的潇河,不过是因为暂时不能杀罢了,现在他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中,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你啊,都学会煳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