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裴远呵斥之前,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的哥儿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无言的安抚他暴躁的情绪,他不是别人,正是裴宏的正君洪襄,裴庆阳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儿子们成年后,他就很少对他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了,包括婚事,是以,他们是因为相爱而结合的,夫夫俩感情非常深厚,他也是极少数能在裴宏发怒的时候靠近他的人之一。
“我,让我冷静一下。”
感觉到来自爱人的担忧,裴宏张张嘴,拨开他走到一旁坐下,他也不想发火,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父亲趴在床上生死未卜,离国又频频挑起战事,他的心里十分的烦躁,根本忍耐不住。
“没事的夫君,发泄出来你会更舒服一些,不过下次咱们出去发泄,别在父亲这里乱来,不然等父亲醒来,知道你踹坏了他房里的东西,肯定会收拾你的。”
跟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洪襄握住他的手温柔的安抚,丈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他知道,他心里很难受。
“嗯。”
深深的与他对视半响,裴宏抚着他的脸点了点头,他会尽力控制自己的。
看到这里,裴远夫夫和裴安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这种时候,他们实在是没有功夫再去顾虑他的心情,父亲身上的毒不解,伤口就没办法处理,更别说是愈合了,奈何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父亲中的是什么毒,军医除了给他开点清热祛毒的汤药,啥都做不了,子悠送来的医童也只能用青霉素等药物确保他的伤口不会进一步感染恶化。
“南山离开几天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子悠了,他连萧枳身上的毒都能解,应该也能解父亲的毒,不是他们找不到更多神医,而是,父亲等不起!
“三天,快的话,明晚,或者后天一早,子悠就会到了。”
裴安的声音十分沙哑,父亲受伤后,他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嗯。”
“不好,侯爷又出血了。”
点点头,裴远正想说让他打坐休息一下,军医焦急的声音陡然响起,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愣,随即迅速朝床边靠拢在,只见大量污血不断的从裴庆阳后背的伤口冒出来,空气中很快便染上了浓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始终候在床边的军医第一时间抓住裴庆阳的手替他号脉,医童则抽出银针,按照裴济传授给颜诩萧澜,而两人又教给他们的方法替他止血,这几天他们试了无数次,唯有这种方法最有效,不过,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次止血的时间都在缩短,今天已经是他们第八次行针了。
“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