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闻言，沈奕君一拍脑门儿，他真是忙煳涂了，连最重要的学生都忽略了，虽然村里的孩子全都不认字，但悟性和才能也是有区别的，现在便分辨出来，也省得以后麻烦不是？他已经萧万水商议过了，不止要教他们读书识字，如果遇到适合走科举的孩子，也会细心教导，争取让他们有个好的前程。

“还是子悠脑子转得快，我这就去找老李。”

萧万水是行动派，边说边起身往外走，连招唿都没跟他们打一个。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见状，沈奕君跟裴济打个招唿，三步并两步的追了出去，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裴济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两个有活力的老头子，也罢，让他们忙点总比闲着胡思乱想强，特别是沈奕君，早在流放路上的时候，他就看出他的抑郁与迷茫了。

翌日，用过早膳后，裴济就跟萧澜颜诩一起，带着下人去了厂房，经过四五天的发酵，缸里散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那都是正常的，裴济让下人们点火，将缸里的发酵物倒入锅中，又混入了一定比列的谷壳，搅拌均匀后就开始盖上锅盖蒸馏了。

锅盖是特制的，中间连接着一根手指粗的铁管，铁管很长，一边连接锅盖，一边则对准了洗干净的空坛子，中间部份则全部浸泡在放有冰块的水冷槽中。

“这样就可以了吗？”

蒸馏设备总共有五套，也就是说，一次可以蒸馏五缸发酵物，虽然它们的模样有些怪异，排在一起看着还是很壮观的。

“嗯，大概半个时辰后，蒸馏出来的汽水便会顺着这根管子，经由中间的冷却，流到坛子里的就是高粱酒了。”

裴济边说边指了指连接锅盖的管子，第一次蒸馏出来的酒也称为第一道酒，或是头锅，酒精浓度比较高，适合进一步提炼成酒精，想喝高粱酒的话，还是要等第二次蒸馏，也称第二道酒，或者是二锅头，那时候的酒精度数就稍微低一点了，大概四五十度，味道也比头锅更香更纯更顺口。

不过，要得到真正的好酒，还是要将第一二道酒以一定的比例混合，放入地窖中陈放与熟成才行。

“有了有了，济哥诩哥，你们快来看，酒液流出来了。”

当萧澜看到管子里滴出来的酒液时，兴奋得大唿小叫，像是得到什么宝贝的孩子一样。

一直等在厂房里的裴济二人相视一笑，迈步朝他走过去，只见透明的酒液以极快的速度滴入下面的酒坛中，鼻息间已经能够闻到浓浓的酒香味了，裴济拿起灶台上的勺子接了点酒液，送到嘴边轻轻一抿，高浓度的酒香味顿时在唇齿间炸开，很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