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你身上可有伤?”
许久后,裴济收回手,皱眉有些严肃的看着沈奕君,他的脉象不像是普通风寒,具体如何,还得问询一二。
“啊?”
沈奕君反射性的一愣,随即又连忙道:“我后背的确有一道鞭伤,是我们离开流放营的前一天被里面的官兵抽的,难道我的病症跟伤势有关?”
流放营的官兵抽人是用一种带着倒钩的特殊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特别的痛,而且收回去的时候,后背还会被连皮带肉的撕扯,这也是为何他们都离开好几天了,儿子们还每天都给他上药,后背的伤势不但没有痊愈,似乎还越来越痛的原因。
“父亲后背的伤口我们每日都有给他上药,化脓的地方也会挑破脓包,把里面的脓水挤掉。”
沈元枢皱眉补充道,他们再忙也没有忽略父亲的伤势,按理说,他的病症不应该跟伤势有关才对。
“伤口感染并不是挤掉脓水就能好的。”
扭头看看他,裴济又沉声道:“沈伯父,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按照他们的说法,伤口已经化脓感染了,那些如同风寒一般的症状,都是因此而来,所以他即便是吃了大夫开的药,病症也没有减轻,甚至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
看看堂屋里的众人,沈奕君难免有些窘迫,伤在后背,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掉衣服?
“我们去隔壁空屋吧。”
以裴济的眼力,尤其会看不出他的顾虑?
“我们一起去。”
说着,沈元枢兄弟几人相继起身,也不管沈奕君是否愿意,直接便一左一右的扶起他,裴济见状示意林知他们招待好沈家的其他人,跟萧枳一起带他们前往正房最右边的空房,那里暂时没有人住,但该有的东西基本都有。
屋内,裴济夫夫已经点燃了烛火,沈奕君也在儿子们的帮助下脱下了衣服,一条十几公分长的鞭痕赫然显现,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药,红肿的伤口几乎完全被黑煳煳粘成一坨的药粉覆盖,边缘部份隐约还能看见少许呈颗粒状的乳白色脓包。
“沈伯父并非风寒,他的病症是由伤口感染引起的,看样子已经很严重了,再拖几天,恐有性命之危。”
看着他的伤势,裴济皱眉道,幸亏他原本的伤势并不严重,否则他也坚持不了这么多天,怕是早就倒下了。
“可有办法救治?”
裴济既能经由诊脉察觉到父亲的伤势,并且确定病因,沈元枢兄弟几人自不会怀疑他的医术,他们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父亲的伤势是否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