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等人也诡异地沉默下来。
他们一月前就接到了安达病情加重的情报,并由此推断,桑谷政府很可能会择机处死方彧。
洛林一直催促谢相易和陈蕤派人去抢人,但谢相易非要准备万全,等到桑谷方面的配合,才肯行动。
他们这次离开前,洛林和谢相易吵得直拍桌子,就差互相侮辱对方的母亲了。
如果晚了一步,方彧已经被秘密处死的话……
洛林大概也不会再回廷巴克图。
可他们一群通缉犯,不去廷巴克图,又能去哪里呢?
爱玛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众人沉默,洛林也屹立在窗边,叼着棒棒糖不说话了,一时气氛死寂。
爱玛走过去搭讪:“长官,借个火呗。”
“没带,”洛林生硬地说,“戒了。”
爱玛挠挠头,被长官抽风式戒烟震惊了:“……怎么又戒了?”
洛林不语:“……”
她愣了愣,才明白或许也是“可能会见到方彧”的缘故,不由感到绝望。
怎么啦,怎么啦?!
好好一个长官,被方提督给cpu了,这三年得了场缠绵不绝的大病,变成了个24k纯金的铁血纯爱人啦!
当初她在时,也没见他有多稀罕她——追人时但凡碰个钉子,就要阴阳怪气“爱不动了”“就是普通纯洁的上司下属关系”的,难道不是他吗?
真是的,毁灭吧!
……
弗里曼叫醒了昏睡的爱玛:
“都醒醒,大家都醒醒!要到桑谷防务系统领空内了。我不能往里开,你们机甲冲进去吧!”
爱玛揉着眼睛:“唔,真要命啊……”
洛林沉默地直起身体,将手腕处最后一个束带扣好。
他一直没有合眼,此时此刻,动作和声音都像他小臂上那块肌肉一样,警觉地紧绷着。
爱玛微怔。这是他高度紧张的表现——
这么多年,她只在那次对宇宙之壁的反击战中,见过洛林这种状态。
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只有机械般精准微妙的次次闪避与攻击,是真正达到了当年教官口中“脱去人格”的人形杀器。
爱玛试图安慰:“长官,我们不是演练过了吗,没问题的。”
洛林干涩地对答,像人形ai:“突发情况有一千种一万种……注意安全。”
“啊,好。”爱玛茫然答应。
洛林又回过头,向着弗里曼:“老兄,你能跑出来陪我们丢这条命,谢谢了。”
弗里曼耸耸肩:“说实话,是阿加齐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