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易回首撑住桌子,以指节用力敲了敲桌面:“阿加齐·帕蒂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可没出过这种事。”

洛林匆匆戴上帽子, 向方彧一鞠躬:“又怎么了, 阁下?”

谢相易:“她身边吃里扒外的人不少, 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洛林仍看着方彧:“提督?”

方彧低声说:“不用查, 内部审查搞得人心不定,我……我知道是谁。”

谢相易冷声:“你知道?”

洛林:“是谁?下官现在就去捉人。”

方彧摇了摇头:“唔,先不要打草惊蛇。材料他肯定已经送了不少,现在抓人又有什么用……我去向安达解释吧。”

她起身回到办公室,在屋内不住踱步, 琢磨着合适的词句。

——她一向觉得和安达沟通比较容易, 他很理性, 又很直率, 信息交流效率很高。

但此时此刻, 她这辈子没打过这样艰涩的腹稿。

拖到下午,方彧不得不拨通通讯,对面传来的却是阵阵忙音。

尝试了半个下午后,她结束无意义的行动。

“不接啊……那可难办了。”方彧苦笑着挠挠头,“难不成真的要我给您寄信吗?”

巴迪:“阁下,您要喝茶吗?”

方彧垂下眼睫,端起桌面上的相框——帕蒂笑眯眯看着她。

“阁下?”

方彧恍然:“谢谢,不用了。”

巴迪的泡茶技术也糟糕透顶,她不想喝。

次日,局势没有好转的迹象。

廷巴克图单方面辟谣无人相信,那封“公开信”依然纠集起一帮不满安达的失意者,打着方彧的名号反对远星政策,要求回到穆穆棣棣、火并走私的好日子。

“每日桑谷”则不失时机地发布了一则重磅消息。

“这个热搜又是怎么回事?方彧吴洄私人关系?”

谢相易看起来要心脏病发作了:“你当年在玫瑰公国放走的那些人,那个领头闹事的半大男孩——是吴洄?”

方彧大吃一惊:“啊?”

谢相易怒气冲冲:“为什么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当时只有你见过他,你不还和他说过话吗?”

方彧哑然:“我真没认出来……玫瑰公国?放跑战犯?我干过这种事?我当年胆子就有那么大了吗?”

谢相易忍无可忍地咳嗽起来:“你——怪不得吴洄和我提起你总欲言又止——怪我,我还以为他有点喜欢你,这个王八蛋!”

方彧彻底哑巴了,吴洄——玫瑰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