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迁都桑谷,却不趁机低价入手一套房产很令人震惊……

但这和他与提督小姐谣言中兵荒马乱的爱情有什么关系?

方彧重复道:“假的。因为有一部分错了。我没在桑谷买房子,不用还贷款。储蓄情况……很健康。”

“!?”洛林心漏跳了一拍。

爱玛说,长官执掌中馈、不够贤惠、还不起爱巢房贷——

已知“有一部分”错了,她没有房贷。那么剩下的“执掌中馈”云云……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阁下说,有一部分是错的,所以,还有一部分是对的么?”

对面沉默了很久:“如果去掉其中性别歧视的冒犯含义,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洛林柔声说,“阁下,您是在向下官表白吗?”

方彧低下头,黑发垂落,遮住面孔,只能看到她发丝中露出的一点发红的耳尖。

她虽然神情表现得活像十八世纪的东方仕女,但她直截了当道:

“是,我向您表白。”

洛林一阵迷糊,随即感到一种苦涩的梦幻。

小阁下啊小阁下,您知不知道,您这种举动会令我贪生怕死、斗志全无?

但他不能贪生怕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主帅,是廷巴克图的方提督。

尽管她飞得太高太远,早已不是他能用枪与血保护得了的,此地没有骑士与被囚高塔的公主的戏码。

但此时此刻,他的战斗与她的命运,至少有一线联系……

洛林内心戏太多,反应也太迟钝,方彧已马不停蹄地从场景“表白”切换到场景“表白失败”: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这时候说这种话?这不会增加您阵亡的几率吧?我只是觉得,反正、反正我也可能回不来了,如果遗憾就——呃,您还是忘掉吧,当我没——”

她戛然而止。

洛林突然抓住她的手,放上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

“时至今日,还让阁下来说这种话,是下官太过懦弱之故。”

方彧一愣,继续摇头:

“不不不,表白还是放在私下日常的场合好,否则统统像道德绑架,也像立fg——万一你开着机甲想起这事,量子兽一哆嗦——”

洛林口气加重:“这不会增加下官阵亡的几率,下官也不想忘掉——您感觉一下。”

方彧:“感觉……什么?”

“心跳。心跳是不会说谎的……下官的心,跳得很厉害。”

“摸不到。你的胸大肌……太发达了。”

洛林失笑:“那要怎么办呢?”

还没等他想清楚如何组织语言,请提督小姐凑上来听听——

方彧麻利地把手伸到他的脖颈处,摸了摸:“我摸到了,的确很快很强。你没有高血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