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脑子突然冒出这个词汇。

虽然大天使和孤寡蛙在外貌上并不相似,但是神似。

她说:“咕呱。”

安达眨了眨眼:“……你疯了,喝多了,还是我神经受损到幻听的程度了?”

方彧转过身,正色敬礼:“您的耳朵没坏,我的酒量很好——阁下,这曲子好像很慢,请您和我去跳一支吧。”

安达:“?”

方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认真请求:“我突然很想体验一下在里面转圈、万众瞩目的感觉,阁下——说不定一转,我脑子里就转出答案了。”

安达:“?!”

……

“我去我去,快看快看——太阳回来了,还特么打西边升起来了。”

欧拉猛捅还在鼓劲的德拉萨尔。

德拉萨尔咕哝着转过头:“可是万一她讨厌我……卧槽!卧槽了!”

帕蒂瞪了一眼洛林,目瞪口呆:“安达阁下……你不是说少将她不会跳吗?”

洛林摸了摸鼻子:“哎呀,小姐,您就别伤口上撒盐啦——兴许人家是不想和平平无奇的在下跳呢。”

半个舞池都躁动起来。

众人不敢明着表露,却纷纷传递暗号,一时间眼神乱飞,不少人互相踩了脚,或者两两撞到一处。

——两位当事人面不改色地走到舞池边缘。

安达扶住方彧的腰,方彧把手搭上安达的肩头。

“我跳得可能不大好,阁下。”她警告。

安达不在意:“随便,我也跳得不怎么样。”

音乐响起,他们开始和其他人一样转圈。

方彧说她跳舞“不大好”,并非谦辞,甚至有自夸的嫌疑。而安达不幸也半斤八两——

“阁下,”方彧忍不住感慨,“您怎么会跳得这么烂?”

安达的好胜心发作,不客气道:“我还没说你烂呢,谁更烂?明明是你更烂——”

方彧:“我出生在偏僻落后的小行星上,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从小努力学习,为联邦健康工作五十年,哪有时间跳舞?你们那种贵族学校,不都是年年开舞会吗?”

安达:“……放屁。”

“放屁”——显然不是开舞会不符合事实而“放屁”,而是方彧哪壶不开提哪壶“放屁”。

少将和她的男伴又转了几圈。

安达不耐烦地皱眉:“你转出来什么没有?”

方彧:“一点点。”

“什么?说。”

方彧跟着安达后退一步:“现在联邦的问题,表面上是个内部矛盾,其实还是外部矛盾。”

安达抿着嘴唇,看不出喜怒。

“为什么会形成分裂思潮?是因为普遍歧视。为什么会存在普遍歧视?是因为‘非我族类’。为什么会‘非我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