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看到两个穿着锁子甲的男人,拿着大剑互砍,愤怒地嚷嚷:

“那是古时候的洗碗机!”

“是鱼缸!”

“洗碗机!”

“鱼缸!”

顾舍予立刻颠颠跑过去,一番评鉴后,立下定论:“是洗碗机。”

鱼缸派的男人大失所望,失魂落魄离去。

顾舍予忙追过去安慰:

“其实用来做鱼缸也未为不可嘛——说不定就有母星人,喜欢用洗碗机装鱼呢。”

只剩下洗碗机派的那位洋洋自得,冲着失败者大喊:

“嘿,顾中校都这么说的,我说吧!”

方彧:“……”

白胡子老头颇为骄傲:“这都是顾的主意。他说,这边生活条件太艰苦,需要营造一种乐子人的氛围,搞得像个大型spy现场一样……”

老头就像很多老学究一样,说话时频繁使用“乐子人”一类的古代词汇,显得很高深、很学术、很不好懂。

方彧又不好问,只得呆呆听着。

老头兀自摇头晃脑地感慨:

“唉,你也知道,我们考古所一直是军事民用双体系的机构。我们这些搞学术的,和之前那些军官们,不说水火不容吧,至少也是相看两厌,一直合不来……只有他。”

“自从顾中校作为军方代表进驻后,当年那些麻烦事都没啦——怎么会是‘没了’,是顾这娃娃替考古所扛下来了啊。”

“顾的学问人品,两边都没的说,好人啊,好人。只是……”

老头没有说下去,漫不经心地转过话头:

“这些年,多亏了他,考古所才保得住这样的规模。往大了说,有其民则有其封土,没有人气儿的疆域,只有丢掉一个终局——”

“多亏了他,人类才在守住了母星的土啊!”

老头的脸上放着红光,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

方彧想起自己此来的使命,有点说不出话来。

“……”

“喂,老何塞,”顾舍予丢下痛哭流涕的男人,跑了回来,“你又给方灌输了什么?”

老何塞哈哈笑说:“我夸你呢。”

顾舍予毫无兴趣,切了一声:“夸我有什么意思,你应该给她讲讲网络用语的口语性与非口语性。”

方彧:“唔,我——”

他转向方彧,语速飞快:“方,就拿你的文化区举例吧:‘乐’和‘笑死’,语义十分相近,但前者不常见于口语,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