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都是真诚的,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像是……威胁。
巴特蒙无声地在心里想,逼宫!这是换了一拨人在逼宫!
救驾,快来救驾……
他嘴里吐不出一个字。
安达见状,眉眼一冷,默默拿起桌上的保温杯。
他拧动瓶盖,螺旋在一节节脱开,伴随着嘎吱声,他冷淡地说:
“阁下,这没什么不好的,我不会干涉您太多日常性的事务……”
“一,您不要在工作关系外与某些人,不管是帝国的遗老遗少,还是陆银河之流,有太多的私下的来往。我会注意这一点。”
“二,战争时期,军部的预算,希望您批得麻利一点。”
安达容色沉静,端起水杯,好像他还在讲台上:“三,裴行野元帅接管军部。”
巴特蒙:……我去了,我去了。
怪不得……方圆十里的鸡都吓得不敢叫了!
话音未落,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大门一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团团包围了他。
然后,一个橐橐的靴跟叩地声响起,比之先前的整齐划一、铿锵有力,这个声音有点懒怠拖沓。
方彧弯腰从门后钻出。
她向前几步,从腰间拔出配枪,虚叩着扳机,一回生二回熟,指向总长阁下。
巴特蒙:“……”
方彧:“……”
巴特蒙想起刚刚自我发挥的精彩桥段,什么泪眼汪汪的方将军之类的……对方多半是听了个全头全尾。
尴尬,死一般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
方彧咳嗽了一声,善良地别开眼,装没看见。
安达挑眉:“阁下,怎么样?”
巴特蒙悲哀地戛然改口:“您的要求,全都是为了联邦的利益……我、我不是不能理解。”
“前两条都好说,只是……这个裴行野提督的事情……平白无故提衔,是不是对他,对他也不太好?”
安达:“现在没有功劳不要紧,就快有了。”
巴特蒙战战兢兢:“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安达打了个响指,一片星图出现在半空中。
方彧不由一愣。
这是一张非常标准的军事星图,而且已经完成了初步军事布局。
乳白色的星河之中,用蓝红两色标记了敌我两军对垒的战场。
数条繁复错杂的出兵路线,沿着星河的轨迹延伸、闪烁。
那过分细致精巧的格局排布,那克里斯马式披靡犀利的风格——
这是裴行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