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偷袭!”坐失良机的那家伙恼火地咕哝。

达芙妮:“我知道大家或许不会相信,但凭空捏造一个隐情,也违背我站在这里的初衷……”

达芙妮一连回答了几个问题,好在都在方彧给她的押题清单上,是事先准备过的,还都中规中矩。

眼看场下已经是一些娱乐小报在提问,方彧也悄然松了口气。

她用背部倚住墙壁,偷偷背过手,探进裤兜,摸出一块巧克力,在身后费劲地撕包装。

这时,又一位记者接过话筒:

“……这位小姐,可能有所冒犯,但是您考虑到您目前的职业,您这样大义凛然,是不是还有一些向坎特先生要封口费的企图在里面呢?”

那人噗嗤一笑:“换句话说,您有没有担心过,您的身份会与这篇正气凛然、文笔斐然的讲稿有些不协调?”

下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啊,啊,这……”

达芙妮的舌头瞬间打结,惊恐地回过头,看着方彧。

方彧正专心和包装纸互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猛然抬头——

克里斯托弗说得没错。

方彧像卡顿了般一动不动,不无幽怨地想:只要我不吃早饭,肯定低血糖。

她不再管镜头,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一把抓过话筒:

“唔,你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抱歉,等我咽下去的。”

见那个记者还要开口,她直接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含含糊糊地抬高声调:

“老兄,你看到我们这上头写着什么吗?秩序与理性。我尽量用理性对待你的提问,请你也好歹稍微还我点儿秩序——我在回答的时候,你就先不要再说话了!”

快门声更响亮了些。

“嗝。”方彧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自感缓了过来。

她逼迫自己尽量显得凌厉些,不好惹些:

“瞧您这副聪明绝顶的样子——您不就是在讽刺她没有写出这篇讲稿的能力,顺带着暗示这篇讲稿的缺乏真实性吗?后者确保了您‘立场正确’,前者能够吸引足够的眼球——”

那人插嘴道:“方少校,请您专注于问题本身……”

方彧打断他:“我没说完呢,我当然会回答你。即使你向我兜头扣一盆狗屎,我也还是要回答你,但还不是现在——”

台下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这位先生,回顾历史,人类每次信任的崩坍,随之而来的就是萧条与战争。那些以炮制冲突为业的人,要为此后的黑暗时代负责。”

“您对权力不敢置一词,却先对反抗者横加奚落,您是在制造撕裂与冲突——您自以为您拿了年终奖,您很聪明吗?不,您对您的孩子们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