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对着达德利看不见的位置,方糖也举起酒杯,微笑回应。

她与秩序在不言中似乎达成某种默契。

“你我现在都对目前的局势心知肚明,秩序委员长。”

达德利声音中含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他没有注意到秩序与方糖的对视,轻声说。

傲慢圣所与自从暴怒赦罪化为卷云之后便势微的暴怒圣所正在前方进行漫长而又无趣的祈福仪式,达德利趁此机会,开始与秩序交涉。

“将警钟让出来吧,怎么样?”

达德利循循善诱。

“只要你将警钟的控制权交出,我将许诺,在我未来的伟大蓝图中,有属于你的一部分。你和你的儿子,应该是叫不烛的那位年轻巡回天平,都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末日中活下去。”

面对拦在他面前唯一可能的阻碍,达德利对于秩序,还算敬佩。

军会虽然不乏理想主义者,但是他们也大都倒在世俗的诱惑面前,变成天天沉醉于享乐的军会贵族,与疯狂求生的律法贵族们相比,军会贵族缩头乌龟般的选择堪称懦弱。

末日即将来临,遵循先辈们留下誓言的人早就寥寥无几,整个明晨之城,都早已变成达官贵人们欢呼雀跃,末日前狂欢的奢靡场所。

但是秩序不一样。

秩序和存续,二者都以非常年轻的年龄担任军会三大委员长之一的重任,与本就是军会高层之后,家族积累下无数人脉的存续不同,秩序完全凭借自己的功绩,从叹息之墙一路杀伐上来。

秩序从无数的战斗中存活下来,逆转了数次黑潮,军会贵族也无法无视他那耀眼的功绩,将他一次次破格提拔,最终与童年好友存续站在一样的位置上。

就算是达德利,面对这样有能力,一步一步从基层爬上来的人,也无法不心生敬佩。

毕竟这样的人,肯定是通晓利弊的聪明人。

“哦?您开出的筹码确实诱人。”

秩序含笑摇摇头,他将视线聚焦在静默唱着赞颂赦罪们与牺牲英灵诗句的圣所人员身上,没有分半分给身边示好的达德利。

“我并不是不能考虑,但是您要知道,军会可并非我一个人便可以做主的地方。”

秩序佯装无奈的摇摇头。

“不,我不需要军会,我只需要警钟。”

达德利转过身,他看着飞扬的符文,被圣所人员放飞的金色符文鸟雀向着四方而去,带着美好的祝福与对新的一年的祈愿。

“只需要,警钟。”

达德利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句。

下一秒,他拍了拍手,身后的苍白面具们突然发难,将军会代表团团围住。

他们没有手下留情,背后的律法贵族们随意地操控着那些傀儡,对毫无防备的军会成员下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