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艾塞克斯见到了自称穹的深空人偶,与疑似队长的,自称谢的共鸣者。”

她那双青色的眼睛逐渐变得凝重,掺杂其中的,是一些不明不白的复杂东西。

“深空的人偶我们已经见过许多,但是谢……目前来看,并不是地海与深空任何一方的结果。他真的是人类,一个鲜活的人类……就像是队长从未……一样。”

那两个字被少女吞入喉中,哪怕过了漫长的五百年岁月,也无法挣扎着说出口。

那是她与傲慢之间共同的伤疤,每次提起都被重新撕裂,已经无法愈合。

“可队长的异能不是幽灵柰吗?……也许……也许——”

傲慢看着自己手下的剑柄,逐渐混乱。队长的异能极为特殊,虽然在污染和时光的冲刷之下,有些记忆已经模糊朦胧的不成样子,但是关于队长的异能,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被誉为“最接近不死”的异能。

无论受到怎样严重的伤,幽灵柰都会将宿主的身体迅速痊愈,他们并不知道幽灵柰的极限,也许,也许因为这一异能的特性,队长真的回来了,也说不定。

也许队长只是为了修复伤势睡了五百年而已,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并且如褪色的记忆一般,再次向他们伸出手。

说不定,一定说不定的……

五百年过去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与艾俄罗娅,贪婪也多年没有联系,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重任,已经无法任性。

毕竟那个会在上司面前替他们遮掩,包容他们的如同兄长一般的队长,已经不在了。

在这五百年里,傲慢亲眼见到原本天真灿烂的女孩如何蜕变到如今,可以毫不动摇地亲手毁掉数不清的深空人偶,哪怕其中有些甚至以队长的外貌出现。

如今零星的希望如同萤火般在漆黑一片的原野中闪烁,艾俄罗娅与他就像溺水的人,疯狂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隐约希望。

傲慢的眸中似乎燃起火光,但是却又被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压制。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不灭的雕像,支撑着整个阿斯莫德大陆不被污染。

他不能离开这片地底。

“艾俄罗娅,风是自由的,具体的情况,就拜托你了。”

艾俄罗娅的周身环绕着青色的人面风,她目光温和,深处却没有丝毫笑意。

“当然,”

艾俄罗娅郑重地点头。

“但是——如果这又是深空与地海的愚弄,我绝对,绝对会让祂们付出代价。”

她的右手握紧,青色的风在她手中如同缎带,扭曲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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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艾塞克斯启程之后,谢经年没有立马赶往极北冰原,而是随便在极北冰原附近的小镇里找了个为路过异宝猎人和测绘师,佣兵提供住所的旅馆,缩进有机油供暖设备的温暖屋子里就开始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