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也早点睡。”她伸出手捏了捏卫宫切嗣的胳膊,力气极轻,如同羽毛掠过。
卫宫切嗣为她盖好了被子,又珍惜地碰了碰她的头顶。
“晚安,鹤里。”
今晚是鹤里无比期待的时刻,要去庆祝切嗣的生日。
和夏蕾说好了要和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给卫宫切嗣一个惊喜,他们准备藏在卫宫切嗣的卧室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跳出来,白天的大家默契的都以各种忙碌、有事的理由,没有出门,也没有去见卫宫切嗣。
一般来说,鹤里是不被卫宫矩贤允许在晚上出门的,因此她今晚要悄悄溜出实验室工房的屋子,去和小伙伴们汇合。
戴着眼镜的卫宫矩贤,把双臂的袖子卷起,正坐在桌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手上的资料文件。
鹤里就坐在一旁。
这个屋子内充斥着各种木架,上面全是一个品种的花朵,它们是卫宫矩贤的实验对照物。
然而被花朵簇拥的房间内,却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卫宫矩贤翻动书页的声音。
“辛苦你了,鹤里。”许久,卫宫矩贤侧过脸,看向了乖乖坐在那的鹤里,“可以回房间去睡觉了。”
“好的,爸爸。”
她跳下椅子,先走向了实验室内的一个小房间,那里是她的卧室。
鹤里把涂鸦好的卡片放在了衣服口袋里,然后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直到她听见卫宫矩贤离开的脚步后,刚准备打开门溜出去的鹤里,脑海里再次响起了沉寂已久的声音。
“鹤里。”
“鹤里啊,听见了吗?”
“爸爸不在,想要一个人出去吗?”
“鹤里,你已经好久都没有找我们了。”
“明明我们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
那此起彼伏的声音或低沉或清亮,听上去似乎都情绪平平,却让鹤里一下子扶着额头,熟悉的撕裂感传来,疼得她控制不住地从门边滑落坐在了地上。
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连发丝都被打湿,她的脸颊苍白起来,手指忍不住蜷缩。
“不行……”
为什么是现在?他们在等着她,切嗣也是……!
当疼痛到了极致,只会让人感到麻痹,而来自头脑间的抽痛,更是会让人在麻痹后,丧失理智。
鹤里不知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过了多久。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诱导着。
“……很累了吗?我来帮你。”
“不要怕,鹤里是个坚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