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似乎被谁抬起手臂,一股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针管扎入肌肤,冰冷的液体进入血管,药物的缓解作用让她恢复了些许的自我意识。
“鹤里?有感到好一点吗?”
她的脑袋在被谁轻轻地抚摸着。
“鹤里……”似乎是意识到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对方的嗓音紧了紧,干涩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开朗又积极,“今天我在海边捡了很多贝壳哦,夏蕾他们也帮忙捡了很多,都是你喜欢的。”
慢慢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谁小心翼翼地抬起,指腹间似乎触碰到了温热,是谁在珍惜地吻着她的手指。
一间亮着微弱到犹如黄昏般光晕的木屋内,桌上摆放着许多令人深感繁琐的仪器,躺在床上的女孩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切嗣。”
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处理好手上的注射器后,他走到了时刻陪着女孩的少年卫宫切嗣边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鹤里需要休息。”
闭紧双眼的卫宫切嗣,又睁开了眼睛,他故作坚强地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来,却失败了。
随着父亲卫宫矩贤逃离到这座岛屿上的卫宫切嗣,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乐观又幽默的模样,然而只有回到家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孩时,他常常会自言自语。
就像现在这样。
“……真的能治好吗?”
治好鹤里的病。
父亲在做着实验,声称可以治好鹤里的病,所以需要鹤里时刻待在他的实验室里。
然而卫宫切嗣看到的只有鹤里一次次发病后,父亲给她注射着缓解的药剂,只能解决一时的疼痛。
“当然。”卫宫矩贤笃定的回应,“鹤里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她很坚强。”
卫宫切嗣闷声“嗯”了一下。
直到卫宫切嗣离开,站立在女孩床边的卫宫矩贤,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仿若虚无般,语气沉稳,“我的好孩子,一定要挺过去啊。”
不知过了多久。
鹤里大概是被饿醒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才缓缓看清了周围。
这里是……?
她的视线移动到自己的身上,手臂间还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总觉得……自己好像变小了?
诶?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鹤里先是一愣,随即脑海里混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她曾经一直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只能和脑海里的声音对话,缓解孤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还会时常被自称魔术师的人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们自称为魔术协会的人,这些人常常以某种编号称呼她,后来,魔术协会的一个姐姐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鹤里”。
但是她的大脑内,关于被关起来之前那些更多自身的记忆,却并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