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被她关掉了最亮的主灯,只余下床头暧昧的光线。
于是她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 然后翻身到了床上,扯开了洁白的被单, 接着坐在了已经毫无气息的新人身体上。
她把被单一拉,悄然盖住了自己的短发,却故意露出了一边雪白的肩膀。
灯光迷离,色调旖旎,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氛围。
然而事实上, 鹤里低头凝视着已死之人双目空洞,还停顿在惊愕的神情上,她甚至面不改色,耳边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此刻在门外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声音的少年,正戴着奇怪的青蛙头套。
这里是一家位于暗杀任务目标很近的街边旅馆, 设施颇有年代感, 他正站在铺着繁琐花纹地毯的廊道上,头顶的灯泡老旧, 忽闪忽暗,映照在了他毫无表情的脸庞上。
今天是他作为前辈,第一次来带新的后辈去完成任务。
瓦利亚的杀手很多,对于房间里的新任后辈,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寡言。
少年的身上穿着彭格列暗杀部队瓦利亚的制服,他碧色的眼珠子一动,索性直接抬手转动了门把手。
开门后,他还好似礼貌的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真的进来了——”
走进房间内,少年闻到了一阵淡香,更像是女性身上残余的甜味。
直到他看见了床上的一幕后,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直接瞪圆了眼睛。
“嘘。”
那被白色被单浅浅掩盖了半边身姿的人,模糊可见窈窕的曲线,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动静,她悄然把被单一拉,侧脸莹润,眼尾无声上挑,余光留给了他一抹似有似无的姣丽。
“他睡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几不可闻,却是直接让没见过这种世面的少年惊得当场转身、关门、道歉一条龙。
门关上后,鹤里停顿了一会,确定对方不会突然再进来后,她立即开始处理床上的尸体。
幸好这位新人是刚加入瓦利亚,还习惯性戴着面罩,也与瓦利亚的人目前都没有联系,只是今天恰好被分配了任务,领他做任务的前辈,也就是刚刚进来的少年,估计是才到这里。
鹤里把尸体裹好浴袍,凭借着头脑里的经验,处理了个大概后,然后又把旅馆内清理了干净。
她随即打开新人的行李,里面有着可供换洗的衣服和打磨武器刀的工具。
把自己伪装的差不多,还拿好了身份证件等东西后,鹤里捡起新人的那把长刀,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接着鹤里在旅馆大厅内找到了刚刚那个少年。
她与脑海里的信息核对了一下,对方是瓦利亚的幻术师,名叫弗兰,长相气质意外的与暗杀部队格格不入。
“前辈。”
弗兰听到了一道低哑暗沉的声音,尾音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正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看到的就是熟悉的穿着黑色贴身服装的人,对方面带黑色半遮面面罩,短发齐耳,徒留一双眼睛透着冷淡,整个人都好似孤僻到与黑色融为一体。
弗兰真的很想询问这位新人,刚刚他屋子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