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惮扯了扯嘴角,娴熟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怕了,你会让我走么?”
“……”还敢在她面前这么笑?
鹤里直接上前捏着他的嘴巴,被五条惮气恼地挣扎了几下,两人都没用术法,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你敢扯我头发?!”鹤里吃痛地脑袋向后仰,然后蹬脚踹了身后人一下。
五条惮一下子被踹中了腹部,龇牙咧嘴,继续没形象地拽着鹤里的袖子,把人按在底下,“踹我是么?”
两人幼稚无比的打了许久,最后鹤里娴熟地翻坐在五条惮身上,控制住了他的双腿。
对方不动了,鹤里得意的笑了笑,以为五条惮败下阵来,刚想嘲笑几句,可当她视线下移于五条惮的目光相触碰时,未曾想到便陷进了对方剔透无比的眼仁之中。
对方安静极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朝着鹤里看。
鹤里这才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她的手一动,就隔着里衣撑在了少年薄而紧绷的腹部上,而对方缓缓抬起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鹤里睫羽微颤,只觉得脸颊处的指腹在轻柔地摩挲着她唇角。
顷刻之间,她的秀发便于软榻上铺散开来,而他不着痕迹地按住了她的两手手腕,放置于头顶,附身向下。
鹤里感受到他靠近时,午后透过纸窗的薄阳衬着他银白色的长发格外晶莹,稍许柔软的发丝撩过她的眼睫,痒痒的。
“鹤里……”
他凑近她耳畔,轻声念着她的名字。
有什么变了,又或者说是没变。
鹤里自己都不清楚,其实她会在觉得周围压抑而无法忍受时,无形中慢慢拉长了与五条惮相处的时间。
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喜欢的玩具,喜悦都浮现于面庞。
直到一日夜里,鹤里本安然入睡时,却浑身从内到外的像是由数只蚂蚁在啃食,疼的她蜷缩着身子,额角被汗水湿濡。
剧痛是从小腹处传来的,鹤里死死按压着那块,她只觉得喘不上气,意识在慢慢溃散。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像是在一片深海中沉浮,记忆深处里,曾经因为被献祭而窒息死亡的痛苦一点点蔓延而上,直到耳畔有谁的呼喊声,仿若一条有力的锁链,捆绑着她的双手,从深海里拽拉了出来。
她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光线让她眼底湿润,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她恍惚间看到的是……
熟悉的眉眼与轮廓,她下意识就想喊出“哥哥”。
但身体太疼了,鹤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大人,她的身体已经濒临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