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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里打着寒颤坐起身,偶尔有凉风透过屋子的缝隙穿过,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醒后,鹤里想到母亲和哥哥应该还没回家,所以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觉得胃里空空如也,就挣扎着起身,迈着过于瘦弱的双腿,想要去找点吃的。

最后被她找到了已经干掉的饼,她就着半融化的雪水,先吃了一半。

直到门突然被外面的来人敲了敲。

“二子、二子在不在?”

二子是鹤里被村里人称呼的土名,她小心翼翼地跑到门前,开了一条缝隙,眼睛滴溜溜地往外瞧。

外面站着三个大汉,为首的是村里经常救济他们一家的雄川。

雄川脸上堆着笑,晃了晃手里东西,“我来送点吃的。”

鹤里不疑有他,慢慢开了门,等雄川把吃食放进屋里后,对她说:“二子,把脸抬起来。”

她疑惑地抬着头,瞧着雄川看。

雄川笑容加深,眼角的皱纹堆叠,他和后面两个人点了点头。

下一秒,那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地架住了茫然的鹤里,等鹤里反应过来意图挣扎时,雄川当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蛋露了出来,还用空余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鹤里头皮被扯得生疼,她胡乱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她哭喊着却被那两大汉硬生生绑住了手脚,当她嘴里一直叫着“哥哥”时,惊恐之余,她被嫌她吵闹的雄川让人敲晕了过去。

视野一黑,鹤里便失去了意识。

鹤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意识昏沉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以至于她朦胧间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这些钱加这些粮食够了吧?”

“这怎么够啊!”

“……”

在两人吵闹的声音里,鹤里的心都仿若冰冷了起来,她颤抖着身躯,眼眶逐渐红润,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流下来,渗进了发鬓里。

…她是被卖掉了?

这几月村外经常流传着可怕的疫病一说,村里出去赚钱的人已经许久没回来了。

她经常听到母亲对着她念叨:“二子啊……不要怪我。”

哥哥为了赚钱常常会去山上挖些药材,然后跑到更远的村镇去卖。

她心如死灰般,就这么躺着,手脚束缚着她根本无法挣扎。

一直到她再次意识昏沉的睡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轻轻推了推手臂。

“二子、二子……”

她徐徐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屋内,她先感受到的是一阵炽热的臂膀,把正瑟瑟发抖的她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