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相触之时,他弯起蛊惑人心般的眼眸,如同给自己覆盖着一层温柔假面,“要和我走吗?”
许久,他欲擒故纵般侧了身,准备离开时,被一道微弱的手劲扯了扯衣角。
“……好。”
她的声音像是在空气中模糊着散去,无形间融化了初雪。
拘谨、不安与天真,这是费佳对她的表现出来的模样,做出的总结。
费佳牵着她的手,两人的身影,慢慢隐没于灯光无法覆盖,甚至是月色也被掩去的路上。
他询问着她的名字。
“……”
她似乎有一瞬的神情空白,明晃晃的呆愣在了原地。
想不起来,却能找到自己父母的所在地?
费佳心知肚明,她的记忆果然是被实验人员干扰,在白纸上肆意挥洒笔墨,任何信息都会毫无保留地影响着她的一举一动。
真是可怜呢。
弱小的实验品。
没有他的帮助,一定会被残忍地带走,可怜到再也出不来的吧?
费佳的视野内恰好与书店摆放柜内展览而出的书籍交错,隔着清晰的玻璃,书封上一只飞鹤烙印被荆棘缠绕的死死地,像是带着悲啼,气息薄弱,只能被囚于这里。
“鹤里。”
他迎着女孩懵懂的目光,无声无息间给她留下了仅仅属于他随意赐予的烙印。
“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
“编号zy0057带着那条项链逃走了。”
“必须找到!”
“另一位实验体呢?”
“作为荒霸吐的载体,他很成功。”
如影随形般可怖的记忆一直萦绕着鹤里,午夜惊醒时,汗渍黏腻于衣襟,她慌乱地反复呼吸,试图平息。她作为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失败实验品,异能的使用成功率仅仅只有那位荒霸吐载体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