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幻障,哭喊声霎时止息,耳目一片清明。木惜迟连叫了几声“苏哲”,全无回应。正要提步往后院寻去,余光瞥见一阵黑风往这边袭来。木惜迟下意识闪身躲避,双拳并出,却打了个空。同时后颈被用力捏住。
啊啊啊啊又不是猫啊狗啊的,干嘛揪住后颈皮啊!!
正要大骂壮胆,忽嗅到恶臭袭来,同时不光后颈,连四肢竟也被箍住。
五马分尸。
木惜迟脑中蹦出这四个字,一时血都凉了。
想象着自己被像个布偶般扯碎,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了。木惜迟左踢右打,奋力哭喊挣扎,却完全无济于事。
心中已无期望,木惜迟绝望地闭上眼睛。
正值此时,耳边嗖嗖两声,似有利器以劈风之势而来。木惜迟挣开双眼,只见雪白剑光闪动,在自己四周如游龙翻飞。不出多时,周身桎梏尽除,身子已软绵绵落入一人怀中。
“多谢相救……”话未说完,木惜迟已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花影苔痕匆匆赶来跪下,都一副经过恶战的情状。
“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南壑殊怀抱着木惜迟,冷冷看了跪着的二人一眼,一语不发。
“罢了罢了,好容易死里逃生,怎么又说‘该死’。”随后而来的青年形容俊逸,语意绵柔带笑,正是南岑遥。
南岑遥颠颠手,示意起身。花影、苔痕恍若未见,跪得笔直。
“起来。”南壑殊道。
“是。”苔痕满面惭愧站起,转身对花影道:“你可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等我看清它,已吐了一筐了。单是味儿就能把人熏晕。哎……主上,等等我俩。”
木惜迟汗涔涔地伏在南壑殊怀中,稍有了些意识,两手紧紧抓着南壑殊外衣前襟,嘴里喃喃道:“幻觉……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是我。”
听到这一声回话,木惜迟仿佛得了莫大的心安,彻底放松,沉沉睡去。
害,是我明哥。
经历了无数个惊险万状的梦境之后,木惜迟缓缓转醒过来。眼前浮影重重,半天才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玉白人影。
“二公子……”
“你醒了?”来人面若冠玉,举止挥洒,却是南岑遥。
他走近,一手搭在木惜迟腕子上,静静待了半晌后,面色转缓道,“无碍。”
木惜迟另一只手臂动了动,才发觉手心儿里攥着一样东西,可能是用力攥了很久,手都有些酸了。拿到眼前一看,是件雪白罩衫。正自讷讷。南岑遥向他道:“这间君来客栈已被设了结界,邪祟无法侵入,尽可安心住下。”
木惜迟想起苏哲,忙问道:“你们找到苏哲了吗?”
“放心,他眼下在另一处客房歇息。”
知道苏哲无事,木惜迟这才安下心。
“少主,你们怎么在这儿……”话已出口便后悔了,木惜迟心虚地掩了嘴。
真是的,自己偷跑出来,主人家还没喝问追究呢。你倒是先审问上人家了。
南岑遥却毫不介意,温言道:“想必你记得,与你同届的,有一名弟子迟迟未至。他名叫狄仁,至今仍是杳无音信。我去信数封到他宅邸,均石沉大海。近日,派出去查探的人回来说,狄仁位于都城阜新的宅院已久无人迹。我心下起疑,告知父亲后,便与壑殊赶至阜新追查那狄仁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