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坏哥哥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但他知道对方在这件事上不会放弃,还非常坚定的想要把他治好。
仿佛治不好就全都要揽在自己身上,都是自己的错。
这种心态求医可不行。
想得非常开的姜时时伸出爪爪,跟坏哥哥十指相扣,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好怪哦!
明明有病的人是他,看病的也是他,为什么反过来要他安慰游无肆呢?
太脆弱了,坏哥哥心理实在是太脆弱!
缺了他果然不行。
姜时时边想,边观察起这个有些奇怪还有些宽敞的阳台。
这几天也和坏哥哥去过其他病房里看病人,那些病房里确实都有阳台,但用的玻璃都没有这么透明,带着点能过滤阳光的蓝色。
而且那些阳台都没有这里这么宽敞。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发现阳台正前方放眼看去,几乎能将整个疯人院都收入眼底,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还真没骗人,不仅把下面所有人的活动毒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见到了临山那边有个之前护士长说过的瀑布。
再左右看去,发现左右两边居然都没有窗台遮挡视线,对所有景象也都能收入眼底,就连右边六层楼高的食堂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站着的阳台就像是凸出去似的。
刚好把除了医院正门之外的疯人院都瞧得仔细,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姜时时左右张望小动作不停。
而老院长也把资料都看完。
他将一张又一张的纸全塞回覃硕手里。
又从窗台上拿过自己那盒麻花,摘下老花镜放回远处,慢悠慢悠躺睡在椅子,眺望着窗外的远方,缓缓说道:“以我的能力是没办法修复这些的。”
“也就是说,院长您还知道有其他修复的方法或是途径。”
游无肆直接开口,他静静注视着眼前苍老到几乎看不出年轻时模样的院长。
时光向来就是这么残忍。
但也许,这也是时光的一种温柔。
不老不死才是真正的惩罚。
老院长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向游无肆,依旧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拿起一根麻花,用自己那已经松动的牙齿慢慢啃着。
他都这么老了!
故人不仅容颜未改还携娇‘妻’带幼子,相见还得装不认识,辈分甚至瞧着都差了不止一代,那可就不能怪他倚老卖老。
视线渐渐拉远。
在那无数颗槐树下,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之前,他只是个刚从实验室中被解救出来的小小实验员。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午休时间到。”
覃硕在手机滴滴几声的提醒中站起身来,那被坐压得都瘪了一半的坚强塑料板凳回弹两下,装在粗壮结实的小腿上,他把板凳往一边踢了踢,又关掉手机提醒。
先是看向老院长,开口说道:“二十一床的阿公,该午休了,睡午觉可是个好习惯,您要是觉得这里阳光舒服也能在这躺着,不过窗还是要放下来,窗帘也得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