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很快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霍伊尔·格罗佛。

格罗佛整个人就像中世纪走出来的贵族,穿上那个时代的服装,完全可以无缝切换时代的感觉,实话实说,简一鸣还挺期待他的演奏的。

格罗佛第一首曲子是肖邦《降E大调华丽大圆舞曲》。

肖邦的圆舞曲创作分成两类,一类是理想化现实中的舞蹈,另一类则是借圆舞曲的形式写抒情诗,所以肖邦的圆舞曲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舞曲,更多是借舞曲的形式延展创作。

格罗佛对肖邦这部作品的处理出乎简一鸣的想象,颗粒感强,感情线条就像曲线流柔滑富有光泽,流线感和动态感极强,像一条条海豚跃出水面,蹦跳着前行。

国内对肖邦作品的处理都趋于同化,简一鸣只在王曦和卫丛身上看到极具个性化的处理,真正来到欧洲之后,听别人的曲子,简一鸣才开始意识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演奏”。

可是……

简一鸣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他的音乐框架是不是有点弱?”感情处理得很纤巧细致,可是作品宏大叙事的骨架没有撑起来。

王曦是正宗在俄国留学、擅长俄系音乐家作品的演奏家,对音乐作品的整体框架和粗线条的处理很有心得,带动简一鸣演奏的时候也会注意描画这方面的内容,回过头听格罗佛处处细腻的演奏就不太适应了。

卫丛小声说道:“格罗佛比较擅长处理浪漫主义中后期的作品,注重形式和技巧。”

浪漫主义中后期的作品,减少了音乐作品内容的描述,更关注人内心的情感变化,更抽象和缥缈。

好吧。

他没想到格罗佛不仅看起来有点花-花-公-子,钢琴听起来也很花-花-公-子。

不过现场气氛很热烈,现场超过了百分之六十的女孩子,他们在格罗佛演奏结束之后热烈鼓掌,让工作人员不得不出面才冷静下来,然而场内还是保持骚动。

简一鸣还是第一次见古典音乐界有那么狂热的现场。

符盛蓝为他科普:“格罗佛是走‘偶像’路线的演奏家。”

“‘偶像’路线?”

“除了演奏之外,他还接了大量的活动和商演,上综艺,也有客串过电视剧什么的,他本身的女性缘就好,所以现在算是古典音乐界的‘偶像’。”

卫丛补充道:“实际上本人偏科有点严重,比奥莉加还严重的那种,但他小作品和细腻感情确实处理独到,比才、诺曼在这方面都比不上他。”

和一窍不通的简一鸣不同,他特别擅长爱情主题的作品。

符盛蓝:“三个人里面,格罗佛是实力最弱的,他最大的弱点在大型作品的演奏上。”也就是决赛。

奥赛的决赛是两首协奏曲,演奏时长会超过一个小时。越大型的协奏曲对演奏者的水平要求就越高,对音乐框架的搭建要求更多,格罗佛这方面的能力是三个人当中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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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亚当说不定有这个技能,隔山打牛(隔着简一鸣拳击后面的选手hhh)

+

今天工作有点破防了(唉

明天如果撑不住就要请假了(唉唉

到时候不行再挂假条。

第97章

第三天简一鸣没有特意去听演奏了,他和符盛蓝慢慢走在维也纳的街头上,他们也不在意景点和特产的东西,就像所有生活在维也纳的人,随意舒适地走在街头,自然融入到维也纳这座城市之中。

简一鸣和他经过拐角的时候发现了一家恶作剧店,看起来像《哈利波特》里的佐科笑话商店,小小的一面玻璃橱窗里放满了各种可爱神奇的小玩意,有不知道谁缝制的手工娃娃,有木棍搭成的别墅模型、金属玩具车,恶作剧的道具。

两个人推开狭小的玻璃门,仿佛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靠墙修了通顶的架子,像图书馆的书架一样,可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看得出来用途、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老板也不像老板,没有收银台和明显的桌子,简一鸣转了一圈才再拐角发现他,正举着报纸坐在角落,简一鸣他们进来,只得到了他用老花眼镜后面漏出来的一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