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迟武点头。
“正好,你就坐他旁边去吧,那小话痨用不了两天就能让你熟悉新环境。”而“小话痨”早已经开心地替新同桌擦起了桌椅板凳。
哥哥迟冬在高考后分化成了S级alpha,在大学时决定承担起Alpha应尽的社会责任,进入部队成为了一名士兵,父母虽然多有不舍,但他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说出了口,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无法动摇的,终是同意了。
送走哥哥后,身边少了个和他争抢拌嘴的人,迟武顿时觉得家里空荡许多,所幸还有个梁从续在。
梁从续是个自来熟,还是熟透了发甜发腻的那种,高中三年,他仅仅因为两人上学坐一起,放学走一起,家隔着堵薄薄的院墙,就恨不得把迟武当作亲生的朋友。
但不知从哪天开始,“小话痨”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身上总会新添几道隐蔽的伤。男孩子本来就皮,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直到有一天,他在梁从续胳膊上看到了一个烟疤。
他担心梁从续接触了社会上的小混混,于是开始偷偷观察,但除了两三天就低落一回的情绪,他连课都没翘过,上学放学的路上,梁从续还是和迟武说笑,但笑容明显牵强,他自认为藏得严实,却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直的有一次,迟武发现梁从续的手腕上多了几条割伤,无论怎么问对方都不说,迟武气结不再理人,放学时故意没等梁从续,在外面晃到半夜才回家。
摸进院子时早已是夜深人静,隔壁却有隐约训话声和击打声传出,他好奇不过,就学着梁从续攀上墙头往过看,只一眼,就看得他心惊肉跳。
只见梁家灯火通明,寒冬腊月里,梁从续就穿着一条短裤跪在客厅中间,他继母拿着根两指宽的戒尺,叽哩哇啦说几句,就在梁从续背后抽一下,下手又快又狠。
迟武脑子轰一声炸响,直接从墙头翻过去,一脚踹开梁从续家的门,冲到那女人身前夺下戒尺,一双气得通红的眼狠狠盯着那恶妇喊,“你他妈再打一下试试!”
女人明显吓了一跳,很快又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小孩,心虚说:“我教育自己家小孩,关你什么事?”
“我还没见过哪个当妈的这么教育孩子!你以后有了亲生的最好也这么教育,不然……”迟武直指梁从续背后的血痕,“我就照你这个标准,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就去拽梁从续,却被对方拉住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站不起来了。”迟武恨得咬牙切齿,却再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人背起来带回了自己家。
夜里,迟武只觉得一口怒气憋在胸口下不去,恨不得重新回去手撕了那恶婆娘,梁从续洗漱完坐在床上,拉着原地打转的迟武小声劝,“别气了,我再忍忍高考完就能走了,我爸二婚不容易,我走以后总得有个人照顾他。”
迟武蹲在梁从续面前,依次扫过他肩头胸口的伤痕,沮丧地问:“她打了你多少次?”
“加上今天,32次。”
“我操她妈!”迟武咬着牙骂了句。
“疼吗?”
“忘了。” 梁从续不愿再说,小心翼翼地趴到床上阖眼,“小武,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天擦亮时迟武就醒了,蹑手蹑脚在外面找了支消炎药膏进来,一点一点给梁从续上药。
梁从续皮肤白,那些血红的戒痕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触摸到凸起的痕迹时都是微微发抖,他怕梁从续疼。
他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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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郁了……
第9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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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兰诺三岁。
这也是兰斯正式接手赤焰帮的第三年。
三年间,兰斯借着意国家族的助力,将曾经半死不活的运输公司不断地扩张业务,现在已是集运输、进出口与仓储为一体的国际贸易公司。
被他大闹过的圣都酒店也在重新装潢后鸟枪换炮升为了五星级,其他零星分布的小酒店经过兼并重组,全部改头换面搞成了国内知名连锁商务酒店。
为了不留把柄,甚至把曾作为帮派支柱产业的地下赌场全部关停,但唯独保下了地下拳场,他没说保留的原因,但迟冬心里都明白,那是他们初遇的地方,是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