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点再来!”
病房里的方澈听到这话,还以为楼桁在嫌弃他话多,被楼桁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没敢顶嘴,捏着指尖也不敢动。
“我错了,哥,我保证不再说话了。”
方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本就忙前忙后,被突然晕倒的楼桁吓得不轻,眼下更是委屈了。
眼泪落下的时候,砸在了楼桁的手背上,后者一怔,恍然回过神,看向方澈的眼神都温柔了。
“不是说你。”楼桁哪舍得再凶他,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吓到的小娇气包,他舍不得吓唬。
解决了习厚,好不容易把方澈身上养了些软肉,这才几天就又瘦了。
“没有,是我说话太大声了,哥,你喝点水……”
方澈乖巧地倒了杯水递给楼桁,对方单手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了方澈的水杯。
这段时间太久没有见到方澈,昨晚浅尝辄止,还是填不满想念。
喝水的时候视线落在方澈的脖子上,那里的吻痕丝毫没有遮掩。
楼桁喉结滚动,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哥,刚才高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把那个队友革职了?”
“嗯。”
“可是当时我确实出卖了你,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有点残忍啊。换个惩罚也行吧。”
当众在法庭出手,不管对方是不是方澈都足够被革职了,楼桁没想到这件事会让方澈有罪恶感。
从不收回决定的楼桁犹豫两秒,妥协了:“既然是误会你,你是当事人,你想怎么惩罚。”
“啊?”方澈面露难色,捏着被子,“就下次出任务,让他和我道个歉嘛……”
“还敢跟我出任务?这么不怕死。”楼桁微微挑眉,因为生病声音有些散漫,“就算你想去,我也不会同意。”
“有合同在,哥不同意也不行。”这件事上,方澈格外倔强。
“我可以付你违约金。”楼桁毫不在意道。
方澈耳朵的毛都气得炸起来了,没有再接茬。
两个人明明刚刚争取到家人的同意在一起,却又因为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了冷战。
楼桁并没有发觉,毕竟以前方澈都是听他话的,哪有闹脾气的时候。
眼下方澈不说话,他也有些困倦,护士来换吊水后,他躺下又睡了一会。
再睁开眼已经天黑了,窗外是浓稠的夜色,缀着零星的光,幽幽照进来。
光是输液就输了一下午,楼桁这半辈子都没因为发烧在医院待这么久过,身体素质还算好,这一番休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侧目,方澈坐在陪护床上,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边。
那柔软微凉的手掌握住他的两根手指,睡得正香。
灰蓝色的光照进来,楼桁抬手在方澈的头顶揉了揉,捏着小耳朵玩了一会。
方澈半梦半醒把脸转了过来,那张满是印子的睡颜正对着楼桁,后者平静的脸上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就在这时,方澈悠悠转醒,看到楼桁也醒着,眼前一亮,盛满了星光似的。
“哥,你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