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还要说清楚那次袭击你,让你受伤的也是黑豹。]
方澈彻底傻眼了,他看着手机上那些文字,分明每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读不懂。
楼桁分明不是凶手,他怎么能……
[陌生号码:你想保他也可以,只要你能放得下你爸爸。]
方澈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很快尝到了血腥味,盯着手机里的消息一遍遍读着,心也越来越沉重。
这种两条人命如此轻飘飘落在他手上的感觉,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时针转了三格,方澈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令他难以呼吸。
在手机上打字时,他不敢看墙上和楼桁的合照。
[方澈: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楼桁他会怎么样,会被枪毙吗?]
[陌生号码:不会,他又是前警局人员,又是雨林卫队队长,死在他手下的反叛者那么多,他怎么会被处决呢,最多也就关一两年。]
[陌生号码:他应该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撤职抓捕了。
如果不认罪也是一直被关在警局,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定罪,你如果真想让他也早点出来,又想救你爸,就按照我说的做。]
方澈的大脑已经快要无法运行了。
他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内心恍若下起了一场暴雨,倾盆而下,无尽的绝望如同泼墨,吞噬他最后一点清醒的意志。
方澈抱着头,指尖穿过杂乱的卷发。
等待中天色彻底黑了,屋子里也没有了光,他眼里猩红一片,无声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毯上,他的心好似割裂般,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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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法院。
楼桁一身黑衣,面色沉静地坐在法官对面的被告人席。
头发比起前几天凌乱了不少,那双金眸如寒冷刺骨的利刃,冰冷又平静。
公诉人席上习厚似笑非笑环顾了一圈法庭,最后看向坐在楼桁,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被告人的律师在哪?还没有到吗?”法官席有人开口道。
门恰巧这时被推开,高俊风顶着一头风中凌乱的发,带着律师进来了。
“实在抱歉,路上实在太堵了,我们来晚了。”高俊风鞠躬后,在得到法官席的示意赶忙入座。
开庭的基本流程结束后,法官让习厚的律师进行了简单阐述,而后发言权就到了被告的楼桁这里。
“我方被告人从未有任何杀人伤人动机,凶杀事件中,楼先生到达现场的时间和被害者的遇害的时间存在一定的时间差。
我认为仅凭邮件上一个黑豹的身份转变,无法确认被告人楼桁是雨林凶杀案的凶手……”
闻言,法官看向原告席,“原告,除了邮件,你还有其他凭证举报被告吗?”
根据疑罪从无,如果习厚没有其他的证据,楼桁很有可能被无罪释放。
“我还有一位证人,正在来的路上,是凶杀案唯一一个目击证人,他应该有些新的东西要说。”
习厚微微笑了,脸上那道疤像是真的长在他的脸上一样,褶皱都在随着嘴角抽动。
话音刚落,坐在被告人席上的楼桁眉心微动,他那双沉寂的眼里瞬间亮起来,他探究地看向习厚,眉头越锁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