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刚要打开灯,却隐隐约约听到小水獭软绵无力的哼声。
“嘤嘤……呜…”隔着几层门,那声音有些闷。
楼桁迅速辨别出声音的来源,他快速走到卧室里的衣帽间门前,一把将门打开。
看到衣帽间里面的场面,他怔在原地,心一下子就疼了。
衣帽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只小水獭团着身子在一格柜子的角落里。
毛茸茸的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他的一件工作装,正偷偷用耳朵蹭,这是爱人之间气味标记的一种方式。
半人的夫妻只有没有安全感,得不到男方在意的妻子才会做出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行为。
小水獭似乎没想到楼桁会进来,它耳朵抖了抖,两颗黑豆小眼迷迷糊糊眨了两下。
而后畏畏缩缩地扭开头,从那件工作装上站起来,动作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什么,将身体移到了没有工作服垫着的柜子一边。
小水獭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哭也没敢,撒娇也没敢。
明明那一巴掌那么疼,可听到楼桁说不再管他,才明白原来语言能比巴掌更让他疼。
他不该听高俊风的话出去买药,明明家里还剩几片的。
躲在角落里,小水獭乖巧窝成一团,安静反省。
他分明是偷偷趴在楼桁衣服上寻找安慰,却没想到这都被发现了。
“发烧了怎么不和我说?”楼桁憋了半天,走过去两步,开口道。
小水獭烧的有点迷糊糊的,警惕看着楼桁,很小声道:“哥忙,我怕打扰哥。”
楼桁这才想起,自己在微信上回方澈那几次,似乎话都少了点,有些冷落方澈。
那天寡不敌众先逃出来,雪地里晕倒后几个小时才清醒。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警局说明,对方答应调配人手后,楼桁又紧盯着习厚动向,生怕错过一点能逮捕习厚的证据。
从洋房里出来的人奔四处而去,楼桁偷偷跟着去了几个,发现习厚隐藏得还不错。
除了那天在废弃洋房发现了真正习厚的无脸尸体,再没有其他有力证据。
楼桁收回思绪,走到柜子前毫不犹豫一把将小水獭抄着两只短爪的腋下抱了起来。
“澈澈,先变回去。”楼桁捏了捏小水獭的肉下巴,温柔rua了两把,开口道。
小水獭没哼哼唧唧撒娇拒绝,而且格外得听话,又变回了人身的模样。
“……”相视沉默,在楼桁那金黄深邃的眼眸里,方澈甘拜下风,没敢盯着楼桁看,而是深深低下头。
楼桁手托着他的大腿根,以考拉抱的方式将人抱着往自己的卧室走。
“难受吗?要不要玩会豹耳朵?”楼桁突兀问了一嘴。
躺在床上的方澈畏怯地看着楼桁,视线渐渐向上,落在那两只黑乎乎的豹豹耳朵上。
方澈不知道楼桁训完他,又给他耳朵摸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自己还是别乱摸了。
他谨慎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楼桁眸色晦暗,伸手摸了摸方澈的脖子,尽是潮湿的汗水,皮肤也发烫。
“哥……是不是快要抓到凶手了?”在楼桁给方澈额头放一块冰凉的毛巾时,方澈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