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路明的晚餐都是跟他一起吃的,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打电话跟他说不能回来,并让方圆接他出去外面的高档餐厅吃。
似乎是生怕他不高兴,选的地方都是严格照着江凭风的喜好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路明就摸透了几分他的喜恶,喜辣喜荤腥喜各种刺激性饮料,饮食爱好跟注重养生的路明几乎天差地别,所以每天做饭都是个难题。
有时候吃着饭,江凭风还会跟路明添堵,问他:“结婚要两个人各方面都合适,你说我们这种连饮食都不一样的人,会不会几年就烦了彼此?”
要不就在晚上的时候跟路明说给他做宵夜,做一碗面条,辣椒粉疯狂往里怼,他吃得有滋有味,对面的路明无从下口,最后被辣得满头大汗。
太多太多了,江凭风遵从医嘱,少了打游戏的时候,就爱折腾下身边人,而他身边刚好只有路明。
所以短短半月不到,路明可以说是过着各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江凭风总觉他忍不了多久,最多半年,他会自己提分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忽然发现,这个人似乎没有半点要打退堂鼓的意思,给什么都受着,戏耍、玩笑、恶作剧、甚至是在他工作时的一个个无聊的电话骚扰……
这些他居然都能忍,甚至看不出忍的痕迹。
他似乎还挺乐在其中。
“没结婚前,家在父母那里,结婚后,家在爱人身边。”路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口中的答案委婉却又直白,身侧的手往后一伸,将差点被行人撞到的江凭风拉到了自己身后。
江凭风还在愣神,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在路明手里握着了。
宽厚的手掌,干燥温暖,常年握笔,掌心上没有丝毫茧子。
“我这几天要去A市出差,最长半个月,最短也要三天,你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电话。”
路明没有放开他的手,就这么牵着,在晚上的江边,混在饭后散步的人群里走着。
江凭风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眼睛盯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像是有些新奇,有些茫然,还有点儿说不出的……安心。
他忽然抬头问他:“路夕小的时候,你也这么牵着他的手吗?”
路明似乎笑了下,说:“没有,他没有你这么乖,总是牵不住,所以我不怎么带他出门。”
“我以为你会经常陪伴他。”
“我那时候忙,陪着他的时间不多,等到时间宽裕了想要陪的时候,他已经进入叛逆期了,喜欢跟我对着干。”
“比如呢?”
“比如……”路明想了下,带着几分苦笑道:“比如路家家教很严,我父母离异后我们都被判给了母亲,母亲不允许我们在学习的时候做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谈恋爱。”
江凭风似乎冷笑了下:“然后他为了跟他母亲对着干,所以就谈了?”
“是的,谈的几个女孩子,基本都是……”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想用什么形容词才不会显得不尊重,好半天才迟疑道:“家里管得不严,喜欢跟着小混混出门打架,或者还没成年,就已经频繁出入酒店。”
江凭风脸色冷了下来,问:“路夕跟她们去过酒店?”
“应该没有。”
不是肯定句,在江凭风眼里,就等同于有可能去过。
路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问他:“你似乎很好奇他的事情?你们认识?”
江凭风面无表情:“不认识,听过名字。”
“他最近谈恋爱了。”
江凭风听见这句话,忽然怔了下,鬼使神差地看向他,然后问:“你觉得,他对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