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士的口中,“它”是路听辙路先生。

现在白栩才知道,“它”是陆且陆先生。

一股汹涌澎湃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白栩大口地呼吸,说不出话来。

上辈子,明明与他有交集的是路听辙,最后救他的人却是陆且。

要知道,那时候陆且之于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陌生人。他们连话都没说过,陆且凭什么救他这个人人唾弃的全网黑?

察觉到他的异样,陆且轻声:“白栩?”

“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声音有些颤抖,白栩更用力地箍紧了陆且的腰。

重生以来,他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那些已经淡忘的伤痕再次滋生出来,爬满心房。他曾奢侈地幻想过,如果醒来,要对陆先生说些什么。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

他静静地靠在陆且怀中,汲取着这人身体里温暖的力量。

月光蒙在他们的肩头,载着回忆流淌。

好半晌,白栩才从情绪里抽离,眼角含着细碎的泪光。

“怎么了?”陆且不解。

白栩粲然一笑,把他压在门板上,猛地亲吻过去。

陆且怔愣一瞬,没有退,反过来将白栩压住,强势地加深这个吻。

四周都是橡苔木的味道,霸道又汹涌,让人停不下来。

直到唇角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白栩才从这人怀里抽离,用手一抹,又出血了。

血光在月下绽放,如同妖冶的曼株沙华。

白栩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相信你,但是对不起,婉拒了。”

“……”陆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白栩用他的手指开了锁,整理好衣襟,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陆且没有追,愣在原地。

门在两人中间砰地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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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已近深夜,白瑭小老弟背着嘟嘟,怀抱大宝剑,气势汹汹地守在门口。

看见白栩下车,他立刻蹬蹬蹬跑过去,将大宝剑横在胸前:“不许动!”

白栩挑了下眉,双手插兜,歪头散漫地注视他。

白瑭抿抿唇:“泥为什么现在才肥回来!”

白栩心情不好,懒得理他,“没有为什么,我本来还打算不回来的。”

“你还敢不回来?”白瑭震惊,震惊之后是生气,小眼睛瞪得滚圆。

白栩嚣张地“嗯”了声,长腿一甩,从他脑门上跨了过去。

“呜哇!”白瑭要气哭了。

白栩大粪蛋偷跑出去一天,到现在才回来,他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最初是焦急,后来是担心,现在又变成了生气。

他翘着小脑袋,忙忙碌碌地追上去:“泥、泥肿么阔以这样,泥系不系有别的小朋友了?陆憨憨?他给泥多少零食,窝、窝给双倍!”

“我要你全部身家,你给吗?”